“要查江寧侯府,可以重點查查五月初一那日他們府裡出了什麼事。”
五月初一,江寧侯夫人趙氏曾邀請京城各家女眷到元隆寺上香祈福。
結果作為組織者的江寧侯夫人卻到的最晚。
她當時推說是侯府馬車壞在半路,耽擱了不少時間。
當時在場人都聽得出來那是托辭,隻不過礙於她的身份沒有人當麵拆穿罷了。
後來也有好事者打聽過江寧侯府那日是否出了什麼事。
但都無所獲。
如今跟藥渣的事聯想起來,葉清嵐直覺的認為,這兩件事必然有關聯。
招財沒有問為什麼,隻是非常順從的領命應“是”。
葉清嵐詫異的看了他一眼。
“四小姐可還有彆的吩咐?”
葉清嵐搖搖頭。
“那小的告退。”
說罷抱拳行了個禮,轉身走了。他行的是個男子的禮數,跟他那身穿著實在不相匹配。
即將走出院子門時,大概是怕暴露,終於想起自己此時是個婦人裝扮,還用雙手托了托胸前,擺起了胯,一扭一扭的走了。
葉清嵐實在看不下去了,扶額吩咐秋容:“秋容,你帶他出去,順便提點提點他,到底該怎麼裝扮……”
招財大概也是覺得自己身材高大,怕被發現端倪,也不知往胸前塞了什麼,高聳得誇張……臉上,更是醜得慘不忍睹,還有他那個胯扭得……葉清嵐都怕他把胯骨甩飛。
其實他不懂,他越是裝扮得誇張,反而越是容易引人注目,越是容易暴露。
若是平平常常,身量高些的婦人也不是沒有,其實不會那麼讓人在意。
葉清嵐站在廊下,腦中梳理著目前已知的線索。
如今看來,必是江寧侯府為了遮掩醜事,發現有人撿拾了藥渣才會如此大動乾戈。而他們既然敢如此明目張膽的買通錢江,就說明,錢江絕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
蕭既的那些極品親戚,她上一世就見識過,極度貪婪愚蠢。以錢江的腦子和膽子,不會知道見好就收。而且他仗著背後有蕭既撐腰,隻會愈發肆無忌憚。
這是好事。
她感覺,刑部大牢裡,必定能挖出她想要的東西。
憑這件事,至少可以讓蕭既這段時間因賑災得來的功勞和風光蒙塵。但是,還不夠。
她轉身進屋,玉管見她走到書案前,立即為她鋪紙磨墨。
葉清嵐身邊四個大丫鬟,如今疏影常管著與外界往來,傳遞消息。幽客則經常代她出門巡視鋪子和田莊。
如今常在她身邊侍候的,就是秋容和玉管。
葉清嵐提筆寫了幾句話,寫完折好,吩咐玉管:“讓疏影把這個叫個賴七,剩下的,讓賴七看著辦。”
“還有,讓賴七留意著找個宅子,現在這樣太不方便了。”
雖說她現在住在侯府,舅舅舅母不會給她太多限製,但她若是頻繁外出必然引人注目,門上若是總有人來找她,也會引來不必要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