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雪率先在房間中搜尋起來,她看到一個上了鎖的櫃子時,本能地哆嗦了一下。
原因無他,繆雪的上個副本是中式恐怖,沒有什麼特彆厲害的怪,但整個副本主打的就是一個精神汙染。現在繆雪看到這種櫃子,就想起自己在上個副本遭遇的“貼臉殺”。
“這個櫃子是上了鎖的,會不會……那隻貓就被鎖在裡麵?”繆雪指著麵前的櫃子說道。
薑希走近看了看,皺眉道“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還要找一把鑰匙……可是我覺得那隻貓不會被鎖在這裡。”
因為剛才幻境中的琳娜說過要把自己縫製成玩偶,中間還順帶說了一個排序。薑希可不覺得,這個排序隻是普通的排序。
按照這樣的思路,那隻貓不會被鎖在這個房間的任何一個地方。它一定是被擺在玩家能看見的地方,所以這個關卡考驗的就是【還原】。
薑希想通了這一點之後,向隊友提出了自己的見解“我們可以試著把房間裡的所有玩偶都往那夫妻倆中間放一遍,或許有一個就成了呢。”
如果真是放在玩家能看得見的地方,但玩家又不能及時發現它,隻能說明,這個玩偶做了偽裝,它就隱藏在另一隻玩偶中。
眾人對此做法頗為不解,但看著薑希信誓旦旦的模樣,又想起薑希較高的智商,他們還是選擇相信。
薑希數了數房間的玩偶,不多不少,正好和她房間玩偶的數量一致,是十六個。
幾人輪流搬玩偶,放在琳娜的父母中間。唐術還不忘再加一層金鐘罩,方便後來的行動。
琳娜的父母有氣不能撒,隻能在罩子中,哀怨地看著他們。隻是女人的表情更生動一些,男人的表情略微顯得僵硬,像是演的。
幸運的是,鄭遠第二輪搬的時候,恰好對上號了。那隻兔兔玩偶一落地,周圍的景象瞬間變化,頭頂的白熾燈突然亮了起來,罩在夫妻倆身上的限製道具也消失了。
女人的臉上沒有了剛才的哀怨,取而代之的是溫婉的微笑;男人臉上的表情也恢複正常,扯出了一絲微笑。
很奇怪的是,薑希看著男人的表情,怎麼看都覺得他像演的。
她一般不會看錯人臉上的表情,應該不是錯覺。
“你們……是琳娜招待來的客人吧?”女人開口,嗓音十分柔和。
眾人點頭。
女人的眼神卻一下黯淡了“對不起,我們沒有教育好她。招待不周,還請見諒。”
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雖然現在的怪物開啟了柔和模式,但誰知道隨便問點什麼會造成什麼後果啊?沒人敢賭。
女人見他們不說話,眼底閃過一絲尷尬的情緒“你們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薑希剛想問點什麼,唐術就上前一步,搶下了她的話頭“我想問,【任務】該怎麼完成,您能告訴我嗎?”
繆雪再一次在心裡為唐術點了一根蠟,“他怎麼突然傻了?他不知道npc都是不清楚副本、玩家的存在的嗎……”
薑希抓住了她話中的重點,但眼下不適合問,還是等事後在慢慢問她吧。
女人顯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任務?什麼任務?”
“哈……”唐術微笑著退後,“你就當我什麼都沒問。”
女人點點頭,看向其他人,“你們呢?”
繆雪掙紮了片刻,還是上前問道“我們……想多了解了解琳娜……”
“那個孩子啊……”女人露出一絲寵溺的笑,“她可乖啦,我說什麼她做什麼。要我說啊,那些名媛圈的小姐們,沒一個能比得上她的……”
突然,她的麵容變得扭曲起來,說的話也前言不搭後語的,“她哪裡乖了?她最近老是忤逆我!我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聽話的小孩!我真後悔生下她啊……”
眾人嚇了一跳,卻見她的麵容又柔和起來,“她會按時睡覺,按時寫完作業,會按照營養表去搭配菜食,從不會交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
說到這,她又變回了那個麵目猙獰的女人,看著十分可怕,“她喜歡娃娃!娃娃有什麼好玩的?就是在敗壞她的審美!她還想看雜書,她怎麼能這麼想啊!太不爭氣了!”
眾人您在這整川劇變臉呐……
“因為她,我在貴婦圈中都抬不起頭來!”她轉頭看向她的丈夫,指著男人大罵“還有你!你個窩囊玩意兒,要不是琳娜,我能嫁給你嗎?!你說給我一個大彆墅,轉頭要債的就聯係我還錢!”
“你說你辛辛苦苦賺錢,我都沒看你辛苦在哪裡!一年到頭一分錢見不到,還得靠我爺爺,才能維持正常的開支!”
這邊罵完後,她又變了個臉色,是梨花帶雨臉,“琳娜那孩子很好,我不忍心讓她年紀輕輕的就沒了爸爸……”
五位玩家靜靜地“欣賞”著這一場家裡倫理劇,如果可以,他們其實更想打怪。圍觀彆人的家庭矛盾什麼的,怎麼看怎麼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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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被女人指著鼻子罵,當眾羞辱,本來是很掉麵子的事,但他卻一句話也不說,麵上也是一個表情都沒有。
繆雪皺著眉看著這一切,雖然已經玩過了不少恐怖副本,但這個副本還是她見到的第一個……npc這麼生動的。
雖然這個女人一直在川劇變臉,給人一種強烈的割裂感。
女人哭了一會兒,淚眼汪汪地抬起頭,看向眼前的幾人,可憐兮兮道“我找不到我的孩子了,你們能幫我找找她嗎?”
“……”唐術難得的皺了一下眉,隨後就笑道,“好啊。”
女人顫顫巍巍地走過來,胸口漸漸地出現了一個血窟窿,鮮血緩慢地滴落下來,將純白的地板染紅,像一朵鮮豔盛開的花。
“謝謝你們……你們是唯一願意幫助我的客人。”女人望著門口,似乎在期待著什麼,“說實話,我已經很久沒有和琳娜見麵了。我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我想見一見她。”
“我希望她成為人上人……”
男人也沉默著走了過來,他的一隻手臂漸漸消失,胸口也出現了和女人差不多的血窟窿。
兩個胸口空了一大塊的人站在一起,有種說不出來的詭異。
鄭遠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喊出聲來,但是他蒼白的臉色已經表明他此刻害怕的心情。
女人走到他們身邊的時候,鄭遠終於忍不住後退了一步。女人一愣,隨後笑道“你們叫我蒙慈就好,方便稱呼。這是我的丈夫,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