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窗外灑進來,隱去了從爐子裡飄起的淡淡輕煙。
方景淩聞了聞味道,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這種味道。”
“也不是這種熏香嗎?沒關係,一會我去附近縣城再找些不同的熏香來。”段沐脂說道。
方景淩點點頭,“好,一會我跟你一起去。”
“殿下,不用……”
方景淩擺擺手,止住了段沐脂的話。
“你昨天說我有兩個副將,是我的左膀右臂,沒錯吧?”
段沐脂點頭。
方景淩掏出十數張寫滿字的紙,“這是我安排的一些事,你分彆交給他們兩個去執行。”
“是。”雖然心下奇怪,段沐脂卻沒多問。
“對了,一會出門買熏香,也叫上他們。”
“是。”
看著段沐脂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方景淩看了看銅鏡裡的自己。
劍眉星目,棱角分明。
跟段沐脂聊了一個通宵,方景淩漸漸接受了穿越的事實,同時也掌握了不少信息。
方景淩現在這具身體的原主人,名叫沐景淩。
季國二皇子,已故皇後獨子。
前身原本在軍營整頓兵務,突然收到意中人被馬匪抓走的消息,當天便率領五十隨從出發。
一路風餐露宿,來到了這座位於季國邊境,與大漠相鄰的城市——漠州城。
在城內官兵的配合下,前身連日對大漠進行搜尋。
終於在幾天前,發現了那夥馬匪的蹤跡。
前身當場便策劃出營救行動由兩位副將率人從正麵突擊,吸引馬匪注意力,前身再尋機救人。
這場戰鬥的結果,接近一半的馬匪被剿滅,另一半的馬匪則帶著岑嫣逃向了大漠深處。
奇怪的是,直到戰鬥結束,前身都沒有出現。
兩位副將擔心前身安危,以馬匪行寨為中心向外搜尋。
最後在距離馬匪行寨不遠的一塊巨石後,找到了前身。
前身身上沒有外傷,卻足足昏迷了三天,直到昨天傍晚才醒來。
經過信息整合,方景淩推測自己穿越的時間應該就是前身出事的時間。
方景淩依稀記得,昏迷期間好幾次聞到同一種奇異的熏香。
每次聞到這股熏香後不久,方景淩便會完全失去意識。
有內鬼!
這個結論讓方景淩產生了強烈的不安全感。
雖然從目前的線索來看,這內鬼或內鬼們,暫時還沒有想殺他的意思。
但現在沒起殺心,不代表以後也不會起殺心。
他的家人還在等著他回去……
他絕對不能出事!
一定要儘快搞清穿越的原因,想辦法回原來的世界!
段沐脂再次出現在方景淩麵前時,帶來了兩個男人。
左邊的男人,容貌清秀,文質彬彬,眉宇間卻透出一股難掩的英氣。
一身衣著看似普通,細節處點綴的玉石卻默默彰顯著主人身份的不凡。
這人應該是前身的左副將——付誠。
根據從段沐脂處得來的情報,方景淩很快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付誠,將軍府的大公子。
從小就被當做前身的副手培養,成年後先是跟隨前身充當護衛。
後隨前身前往北方前線,立下了赫赫軍功,是前身的左副將。
打量完付誠,方景淩將目光投向右邊的男人。
男人外貌粗獷,左臉上有一道菱形傷疤。
乍看之下,身材和衣著都與付誠相似。
但若仔細觀瞧,便能發現是個不拘小節的漢子。
這人應該是譚元。
譚元,前身的另一名副將。
本是一名小兵,一次在戰場上中了埋伏,即將喪命之際被前身所救。
為了報恩,譚元在前身身邊擔任親兵。
因其勇猛善戰,立下不少軍功。
被前身一步步提拔上來,最後成為前身右副將。
眼見二皇子盯著自己看,譚元心中的歉疚再難忍耐。
“啪”的一聲,譚元跪倒在地。
“屬下無能!
不但沒有能救出岑嫣小姐,還讓殿下受了奸人的暗算。
請殿下重重責罰!”
付誠也跪地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