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省營軍官報出的兩個名字,方景淩有些疑惑。
洪福,方景淩是知道的,前兩天讓尚興調查洪忠,尚興收集回來的情報裡,就有提到洪忠的這位遠房親戚。
靠著洪忠的關係進的縣衙,平日裡經常仗著洪忠的名頭和衙役的身份,從老百姓那裡占小便宜。
這樣一個跟自己毫無交集的人,為什麼會來找自己?
還有那個童道,又是什麼人?
難道是鄭清泉他們又出招了?
一時沒理出頭緒,方景淩決定去會一會二人。
“二人現在何處?”
“回殿下,二人現在行轅大門等候。
請問殿下,是否召見?”
方景淩看了眼不遠處的一眾將士。
這群軍營好漢,端的豪放異常,方景淩給他們送膏藥,不少人當場便解甲撩衣,互相貼了起來。
能在自己麵前如此,前身往日待這些人,必是親如手足。
“彆攪了大夥的興致,我出去見他們,你帶路吧。”
“是!”那軍官應和一句,眼神不自覺看向了不遠處的一眾將士。
眾將士正互相貼著藥膏,外露的肉身上不少都帶著駭人的傷疤,直看得軍官心中滿是神往。
這群人就是赫赫有名的季淩軍,身經百戰,威加四海。
執行公務時,軍規嚴明,令行禁止,等級森嚴且能不失章理,各部恪守職責,運轉有序。
就連私底下的相處,都如此情同手足。
回想起吳臬台手下的軍營,紀律鬆散,朝令夕改,且隊伍中的官兵大多缺乏訓練,整日裡混吃等死;
各部之間等級混亂,上級不像上級,下級不像下級。
不少跟自己同級的長官,不但指揮不動手下,有的還得反過來去巴結討好有關係的下屬,哪裡有半點軍威?
再看看直屬長官,季淩軍主帥,以當今二皇子之尊;鎮北大將軍之權;
身份何其尊貴!
地位何其超然!
就這樣的人物,竟願意當著眾多下屬之麵,當眾承認過失。
而且這過失還是人之常情。
何等的心胸!
何等的格局!
反觀自己的上司吳英才吳臬台,好大喜功,貪財逐利,用人唯親,是非不分;
賞罰不問功過,隻論親疏。
有功自己領,有過手下扛。
同樣是長官,差距為什麼這麼大?
方景淩哪裡知道眼前軍官的心思,見軍官看著眾將士出神,不由暗暗納悶。
“柴副使?”
“卑職一時走神,請殿下恕罪。”
“哪裡哪裡……
景淩屬下的將士久居季北,豪放慣了,讓柴副使見笑了。”
“殿下與季淩軍的威名,柴泫久有耳聞,此番有幸被派遣來協助殿下,柴泫萬分榮幸。
與諸位將軍相處這些日,柴泫耳濡目染。
季淩軍軍容之壯,氣勢之盛,紀律之嚴,號令之明,賞罰之公可見一斑。
柴泫佩服之至……”
自被派遣來協助二皇子的那日起,二皇子手下將士便對柴泫帶來的一營兵嚴加整頓。
短短十數日,柴泫手下的軍紀作風已煥然一新,雖然因為往日訓練不足,依然沒有什麼戰鬥力。
但隊伍的士氣和紀律,卻已判若雲泥。
柴泫對此佩服的五體投地,對季淩軍的向往也日漸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