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屬下等搜索了漠西口以南四五裡的地方，在那發現了一條通往大漠的小道。
在小道上，屬下發現了……一條斷臂……”說著，官兵雙手捧起麵前白布裹著的斷臂。
方景淩的心懸了起來，他已能隱隱猜到斷臂的主人是誰。
“呈上來。”
“是。”
官兵恭敬的將白布裹著的斷臂，放到方景淩身旁桌上。
方景淩下意識就要去掀白布，卻不料華素突然一把按住了裹布邊緣。
華素纖長的五指闖入眼簾，方景淩看向華素。
華素回看方景淩，輕輕搖頭。
方景淩懂得華素的意思，她是怕自己在下屬麵前失態。
收回伸出的手，方景淩看向另一名官兵。
“你是方泰手下官兵。”
“殿下好記性，正是！”
“說吧，方泰讓你傳什麼話？”
“回殿下，方泰將軍讓小的向殿下彙報情況。
不久前，小的在漠西口附近巡邏，發現了一個行蹤可疑的男人。
正準備詢問，那男人突然暴起逃脫，小的帶人追趕，沒能趕上。”
“可曾看清那人相貌？”
“那人戴著鬥笠，未能看清相貌。”
“那人往哪逃的？”
“那人從漠西口南邊而來，逃往平水縣方向。”
方景淩了然。
這人應該是莫塔裡派出的人，從漠西口南邊而來，那裡是發現斷臂的地方。
所以那人，很可能是莫塔裡安排去放斷臂的人。
“回去告訴方泰，讓他派人暗中監視漠西口南邊的僻靜小道。”
“遵命！”
“沒彆的事，你們就先下去吧。”
“是！”
兩名官兵倒退著走出房間，並關上房門。
方景淩剛準備打開裹布，華素的聲音傳了過來，“我來吧。”
方景淩頓了下，朝華素道“先等一下。
賢良。”
“屬下在。”
“去把張大夫請來。”
“是。”
華素心下不自控地湧起一股暖流。
這關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自然的？
一刻鐘過去，張大夫朝方景淩一禮，“殿下，此臂無毒。”
“張大夫，能看出這右臂斷了多久嗎？”
“應不超過一日。”
方景淩握緊拳頭，怒火開始熊熊燃燒。
剛剛一打開裹布，周賢良就認出斷臂上的袖子屬於千戶服的袖子，而且是女式千戶服。
放眼整個泉東省，隻有岑嫣一個女千戶。
方景淩不確定，是不是因為自己戲弄了莫塔裡，才讓莫塔裡下了狠手。
雖然方景淩早有救不出岑嫣的預期，但親眼看到岑嫣的斷臂，方景淩心裡還是控製不住的難受。
岑嫣不是左撇子，如今失去了右臂，即便日後能將她救回，方景淩也感覺對不起前身。
方景淩知道前身有多愛岑嫣。
如果前身知道愛人斷了一臂，一定十分難過。
自從正視了自己對華素的情感後，方景淩對前身的感情，愈發能感同身受。
華素的聲音再次響起，“殿下，我能看看這條斷臂嗎？”
方景淩怔了下，隨後點了點頭，心中卻湧起一陣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