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中,床榻上隱約浮現兩道身影。
“寧音,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彆想擺脫我!”
男人手掌貼了過來,掐住那截細軟腰肢,灼熱感駭人,驚地她拚命掙紮反抗。
“不要!”
那雙手腕白皙如玉,此刻卻蜷指收緊,手背青筋虯突,仿佛要將她拆吞入腹。
疼痛頃刻襲來。
沈寧音嘗到血腥味,臉頰滾過兩行淚。
“求你,放過我吧……”
男人大掌狠狠擒住她的手腕,雙眸布滿可怖的紅血絲。
“你敢當眾求賜婚,就早該料到後果。”
“記住了,今夜這痛是我給你的!”
伴隨著衣裳被徹底撕裂的聲音——
“不要!”
沈寧音從床上猛地驚醒,額頭浸出細密的汗珠。
雪霜聽到動靜從外麵走了進來,一臉擔憂道“小姐,您又做噩夢了?”
沈寧音抬頭,一雙清透濕潤黑瞳望著婢女“噩夢?”
她低喃,伸手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衣裳。
方才她怎麼會夢到那種荒唐的事……
沈寧音甩了甩漲疼的腦袋,掀開被褥下床。
梳妝台前,銅鏡裡映出一張嬌豔的臉蛋,眉眼精致,肌膚似雪,一頭烏黑的青絲如瀑布般垂落於腦後,美如精心雕琢的瓷器。
沈寧音問“現在什麼時辰了?”
雪霜“已經巳時了。”
“父親和母親呢?”
雪霜小心打量著她的臉色,欲言又止“老爺與夫人方才已啟程前往大昭寺,三小姐也隨同前往了。”
沈寧音動作一頓“他們可有派人來漪瀾院通傳一聲?”
“沒有。”
聽到這個答案,沈寧音似乎已經習以為常“先替我梳妝吧,若是去太晚了,該叫父親責罰了。”
大昭寺。
見到沈寧音遲來的身影,沈相國臉色沉了下來“怎麼來這麼晚?”
沈寧音不慌不忙“路上馬車出了些狀況,女兒這才來得遲了些。”
李氏上前握住她的手,裝出一副關心的樣子“人沒事就好,既然都到齊了,咱們快進去吧。”
進入寺內,完成上香儀式後。
李氏特意請寺中德高望重的高僧,為女兒沈柔菲占了一卦。
待算完命,沈寧音正要隨同離去時,突然跑出來一個瘋瘋癲癲的和尚,攔在她麵前,手舞足蹈地拍掌歡呼起來。
“哈哈哈!天降鳳命!沈家要出皇後了!”
眾人皆是一驚。
沈柔菲斥聲道“你這瘋和尚在胡言亂語什麼!”
先不說相國府的千金皆待字閨中,並沒有進宮為妃的打算。
如今孝賢皇後在世,說這話豈不是陷沈家於不義?
要是被某些心懷不軌之人將言論傳到宮中,得罪了皇後娘娘,他們沈家也彆想有好日子過。
李氏臉色也冷了下來“當今皇後娘娘母儀天下,與陛下琴瑟和鳴,沈家豈敢有非分之想?你這瘋和尚說的話荒謬至極,還不快住嘴!”
瘋和尚蹙眉,大聲嚷道“誰說是蕭業的皇後了!”
蕭業乃是當今天子的名諱。
這個瘋和尚竟敢直呼天子名字,當真是不要命了!
“師兄!”
趕來的高僧急忙拉住瘋和尚,朝眾人歉意道“諸位施主,貧僧師兄因一場變故導致心智受損,方才的話屬無心之失,望諸位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
瘋和尚卻掙脫開他,指著中間的沈寧音,再次語出驚人“我才沒有說錯!她是蕭鬆晏的太子妃,將來不就是要當皇後的嗎?”
此話一出,引得眾人一陣嘩然。
誰人不知,那位自小天資聰穎,備受寵愛的太子殿下蕭鬆晏,早在十幾年前就和先皇後死在了宮中的一場大火中。
還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從那以後,先皇後和太子的名字成了整個景國的禁忌,沒人敢輕易提起。
陛下與先皇後鶼鰈情深,太子逝去後,一直到現在都不曾立下新太子。
高僧拉著瘋和尚勸道“好了師兄,快回去吧!”
可瘋和尚還在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眾人搖頭散開,隻將剛才發生的事當作了一場鬨劇。
沈寧音正要離去,卻被攔住去路。
沈柔菲譏諷道“沈寧音,你該不會把那瘋和尚說的話都當真了吧?太子已經死了這麼多年,難不成還會變成鬼從地下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