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寧音自然信他會說到做到。
她喉嚨忍不住哽咽,掙紮了許久,才朝門外的人道“謝景珩,你回去吧,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外麵的打鬥聲安靜下來。
直到過了很久,謝景珩站在門外,聲音啞了啞,透著酸澀“寧音,你是不是在怪我沒有及時來救你?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
他心中滿是後悔和自責。
一夜未眠,那雙疲憊的眼神中早已布滿紅血絲。
高大的身軀立在門外,挺拔的背脊一寸寸彎了下去。
“寧音,你讓我進去好嗎?我隻是想看你一眼,確認你平安無事我就離開。”
沈寧音心臟抽疼,但隻能對他保持刻意的冷漠。
“他們沒有傷害我,這段時日你不要再來找我了,我想一個人待在府裡靜靜。”
“寧音——”
謝景珩的手搭在門框上,隻要輕輕一推就能闖進去。
“謝景珩!”
聽到門口的動靜,沈寧音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急切。
她的睫毛已被淚水打濕,卻隻能說著違心話“你為什麼總是這麼霸道,不顧及我的感受!我真的很討厭你!”
“你走啊!我現在不想見到你!”
謝景珩的手僵在半空。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
半晌之後,他終於開口,聲音沙啞得仿佛從喉嚨深處擠出“好,我這就走,過幾日我再來看你。”
待外麵的腳步聲離去,沈寧音仿佛卸了力氣,渾身癱軟在地上,掩麵啜泣起來。
看著她的反應,沈儋眼中閃過徹骨的冷意。
他抱起她往床邊走去,俯下身來,想要替她擦拭眼角的淚。
沈寧音卻一把推開,鑽進被窩裡,不願再看見他。
沈儋看著她的背影,捏緊拳頭,心中逐漸滋生出陰暗的念頭。
……
因為這件事,沈寧音和沈儋置氣,連著午膳和晚膳都沒用。
她並不是沒有脾氣的人,正是因為她對沈儋的感情太複雜,讓她傷害他,她自認做不到。
可是被他強迫做這種事,她心中同樣難以接受。
她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間裡,誰都不想見。
沈儋踏進她的院子,命下人將飯菜擺在桌上。
“就算和我置氣,也不該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若是你不肯用膳,你身邊的丫鬟也不必伺候你了。”
沈儋知道她的軟肋,所以拿雪霜威脅她。
如今這府裡上下都是他說了算,他在朝堂上的威望越來越高,連她的父親也要忌憚他三分。
他派人看著她,沒有他的允許,她不能離開相國府。
這才是他的真麵目,在她麵前撕去了那層溫和的皮囊,連裝都懶得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