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順安一聲不吭地趕著路,馬車疾駛之下,很快就來到一座偏僻的院子裡。
“公子,到了。”
順安掀開車簾,傅硯舟穩穩抱著她下了馬車,穿過院子長廊,大步往房間走去。
他將她輕放在床上,朝順安道“派人仔細看著她。”
順安看了眼床上昏睡的女子,欲言又止道“公子這樣做,要是她醒來後,不肯原諒公子怎麼辦?”
傅硯舟身形微滯,但僅是一刹那,很快就恢複了以往的孤冷。
“待我向陛下討了賜婚聖旨,等她成了我的妻,一切已成了定局,就算被她厭惡也沒關係。”
他如何不清楚那日她在假山裡說的話都是騙他的。
她心裡從始至終都隻有謝景珩,不過是為了敷衍他,才被迫說出那些違心之話。
所以,他騙了她,也騙了沈儋。
他無法忍受她和彆的男人同床共枕,僅僅是看到她躺在沈儋懷裡的那一幕,他恨不得直接殺了沈儋。
順安躊躇道“那公子接下來有何打算?”
傅硯舟漆眸閃了閃。
他給沈儋下的藥不多,想必他很快就會醒了,他絕不能讓沈儋發現這一切。
傅硯舟沒有絲毫遲疑,拔出匕首,往手臂上狠狠劃了一刀。
順安見狀,驚慌喊道“公子,你這是做什麼?”
傅硯舟捂住流血的傷口,臉色蒼白如紙“她若是消失不見,沈儋不會善罷甘休,定會將京城掀個底朝天。”
到時候,他找到這裡來也是遲早的事。
“你去告訴他,說我被夜麟玄的人所傷,她被夜麟玄帶走了。”
順安眼眶紅道“就算是這樣,公子也不該拿自己的性命作賭。”
傅硯舟唇色蒼白“沈儋生性多疑,我若不這樣,他不會輕易相信的。”
……
扶風閣。
沈儋醒來後,看著身旁空蕩蕩的地方,眼底的陰翳之色愈發濃重。
她果然還是跟傅硯舟走了。
明明答應了會留在他身邊,可她又一次騙了他。
將他對她的信任磋磨地一乾二淨,將他的一顆心踩得支離破碎。
沈儋攥緊了拳頭,額頭青筋暴突近乎猙獰,那雙黑眸更是布滿紅血絲,駭人得可怖。
屋內的氣氛壓抑地讓人喘不過氣來。
左藺闖了進來,從未見過主子如此生氣,縱使心中驚駭,也隻能硬著頭皮稟報道“主子,二小姐她——”
沈儋麵容陰鷙“把她捉回來,她若是再敢逃,就打斷她的腿!”
左藺雙膝重重砸地,頭顱低垂,聲音中帶著難以掩飾的惶恐“主子,二小姐被夜麟玄的人帶走了!”
沈儋猛地起身,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無形的寒冰,那雙猩紅的眼眸死死盯著他“你再說一遍?”
“剛才傅大人身邊的人來報,傅大人被夜麟玄所傷,夜麟玄則趁機……將二小姐從京城帶走了。”
左藺雙手呈上一個瓷瓶“這是屬下在院子裡發現的迷藥,此藥確為西陵國所產。”
沈儋接過瓷瓶,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之色。
夜麟玄,夜麟玄,又是他。
他就該在西陵國時親自動手殺了他!
沈儋指骨作響,表情陰沉道“他們往什麼方向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