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勉釀酒正在半途,這是不能停的,閒話一會兒後,便對空孫二人說道“二位請先休息,這周圍風景也是不錯的,如果感興趣,不妨出去走走。我還有些事需要忙,就不陪你們了,晚上再為你們接風。”
“楊小哥可是在釀造那高度酒?可否帶我們一起看看?……不瞞楊小哥,這次我們受寨主安排,就是來向你學習這釀酒之法的。”
楊勉的那一身酒味,孫媚兒和空空兒早就聞到了,既然這次過來就是為了學那高度酒,當然是要先睹為快了。孫媚兒聽楊勉要忙,估計到是和釀酒有關,便開口問道。
楊勉聽孫媚兒這樣一說,一邊撕開信封,一邊應道“孫姑娘,你們旅途勞累,還是先休息一會兒。”他說到這裡,用手指了指釀酒的房子,又說道“我就在那個房子裡釀酒,二位休息好了,自便就好。”
空空兒一聽,忙豪氣的回道“楊小哥,我們江湖中人,哪有你說的那麼嬌氣,這次來江都,卻是我這一生中最輕鬆的出行了。”
空空兒對於這次來江都,感受到的隻有輕鬆愜意,畢竟這一路來到江都,用去了紀無雙來一趟的兩倍時間,並且還有讓他垂涎已久的孫媚兒同行,就算是疲憊,也不能在孫媚兒麵前丟了男子的氣魄。
“那就好,二位我先告辭了。”楊勉說完,便朝著釀酒房走去,手從信封中抽出兩張薄薄的信紙,來到釀酒房裡,見蒸酒灶裡火勢不錯,出酒也正常,這才坐在灶前看著那娟秀的字體,信紙開頭的那幾句“二蛋,見字如晤。還是這樣稱呼你,不會見怪吧。”楊勉心中對空孫二人身份再無疑慮,這樣的開頭,他都能倒背如流了,除了那個紀女俠,誰會給他這樣寫信?
信的內容也就是叫他不要為山寨的安危考慮,就算是朝廷要清剿她們,根據炎朝目前內憂外患的情況來看,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了。信中還說不希望他上山,山寨的艱辛不是他能受得了的,並且他真的上山了,紀無雙很擔心有朝一日又會重演前些年那樣的人間悲劇,這是她最不願意看見的。最後就是介紹了孫媚兒和空空兒兩人,還說有時間就會來找他雲雲……
楊勉看完信後,那怕紀無雙是用輕鬆的語氣寫的,但他心裡沒有一絲的輕鬆,反而更感沉重。早先就把紀無雙定為俠者,如今山寨麵臨覆滅的危機,也不願世間慘事再度發生,隻能說,她乃俠之大者,為國為民。
在楊勉的心裡,當然也不願看到這樣的人間慘事發生,畢竟他是一個有溫度的人,還是希望人間祥和。並非那些野心家,為了一己之私,心冷如冰,視人命如草芥。
楊勉又往灶膛裡放了幾根乾柴,坐在灶口旁,看著灶膛燃起的大火,蹙眉沉思著。紀無雙給他的信中,最用情表達的部分就是不希望他上山,一是山上太過艱辛,怕他受不了那樣的生活。二是他上山了,紀無雙真的很怕他會弄出一些大殺器來,讓天下再次大亂。基於以上和他有關的兩點,一點是紀無雙對他的深厚感情;另一點則怕他用才華搞得天下大亂。這兩點都說明了紀無雙於私,對自己那濃厚的關心,於公則是對天下黎民百姓悲憫,也是這兩點才是最讓楊勉感動的。
在客廳裡休息了一會兒的空、孫二人,同樣是如當初紀無雙來時,那般驚奇的打量著這個客廳的一切,眼中露出驚喜莫名的眼神。客廳裡的裝飾和家具都和這個時代有些格格不入,但是這些家具按現在這樣擺放,放眼一看,沒有一絲的突兀感,而又恰到好處的彰顯了這彆具一格的家裝風格。
兩人把客廳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心裡驚奇的同時也暗讚楊勉那天馬行空的想法。同時也想到,以楊勉能做出水車那樣的怪物腦子,再做出這些來,也就不足為奇了。
孫媚兒驚奇過後,心裡始終惦記著高度酒,對著在一旁有些看呆了的空空兒說道“我去釀酒房。”
“嗯?……我也去。”空空兒反應過來忙說道“既然大當家如此看重這酒,當然要去一睹為快了。”
釀酒房裡,濃鬱的酒香充斥著整個房間。楊勉現在正手忙腳亂的把接酒陶缸裡的酒,用瓢往另一個陶缸裡舀。他剛才一直沉浸在信裡,一時忘了照看接酒陶缸,等他醒悟過來時,酒都快溢出來了,還好他醒悟的及時,才沒有造成損失。
“楊小哥,這酒也太香了,果然是極品好酒,現在可有口福了。”剛進釀酒房的空空兒被酒香所吸引,麵露饞相,看著正在舀酒的楊勉由衷的誇讚道。
楊勉聽了,隻是抬頭看了空、孫二人一眼又忙著舀酒了,隨口應道“房間不夠大,酒味散不出去,有些刺鼻。”
並不是楊勉對空、孫二人不熱情,而是紀無雙給他的信裡那些話讓他心情沉重,對於說話有些興趣缺缺。
空空兒對於楊勉的隨口附和,也沒有放在心上,現在他是一心饞著這高度酒呢。孫媚兒一進釀酒房,就是仔細的盯著蒸酒鍋看,對於楊勉和空空兒的對話,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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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勉見陶缸的酒舀得差不多了,直起腰來,見孫媚兒對蒸酒鍋那感興趣的樣子,這倒是衝淡了些剛才那沉重的心情,對著孫媚兒說道“孫小姐,這是蒸酒鍋,這個到是簡單,等這鍋酒蒸好後,取出裡麵的酒糟,就什麼都清楚了。”
楊勉說完後,想起剛才對空空兒的回話也太過敷衍了,又轉頭對一旁的空空兒說道“空大哥,剛才看完紀姑娘的信,心裡有些沉重,言辭不周之處,你多見諒。”
空空兒聽了,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乾癟的臉上滿是笑意,眼睛盯著酒缸應道“楊小弟,哪裡的話,這樣說就太見外了,……這酒確實太香了!”
楊勉見了,轉身走到掛小勺牆邊,取下一個盛一兩酒的勺子遞給空空兒,笑著道“空大哥,這酒剛釀出來,還沒有勾兌,比較辛辣,你且試試看。”
“那感情好。”
空空兒把酒勺伸進酒缸裡舀了大半勺出來,一仰脖子一口就給喝了。他平常的酒量一兩斤都不在話下,但那是二、三十度的酒,哪能與這高度酒比。這一口下去,辛辣刺喉的感覺終是他以前沒有體驗過的,滿口竄的辛辣感加上喉嚨那強烈的燒灼感,他終是忍不住大聲的咳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