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互相傷害有什麼不好？
江轍不在身邊的這陣子，楚鳴喬做噩夢的次數反而越來越頻繁了。
她幾乎每晚都能夢到江轍。
他坐在床頭，不慌不忙地擺弄那些銀針。
昏黃的燈光映著他儒雅斯文的臉，每一幀的畫麵都是那麼柔和。
他轉過頭來，一手拿著銀針，另一隻手朝著她伸過來，精致的金絲邊眼鏡下麵，一雙眼睛溫柔似水，“老婆，把手給我。”
楚鳴喬的頭皮一陣陣發麻，“阿轍，求你放過我！”
她哀求著朝角落裡縮。
江轍站了起來，臉上始終帶著微笑，“乖，把手給我。”
他說著探身，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哦！不！”
楚鳴喬驚叫一聲，猛地坐了起來。
看著眼前的黑暗，才發現自己又做夢了。
她驚魂未定地喘著粗氣，抓著被子的手開始控製不住地抖動。
“鳴喬！”
房間的燈被打開，有人快步走了進來，在她身邊坐下，“又做噩夢了？”
楚鳴喬抬眼看向麵前的人，緩了一陣才認出來是傅雅，剛要說話，一個恍惚，坐在麵前的又變成了江轍。
他握著她的手，指腹在她指尖摩挲，另一隻手裡的銀針在燈光下泛著令人驚恐的寒意。
楚鳴喬猛地將他給推了一把。
傅雅冷不防被推到地上，抬眼看過去，楚鳴喬抓著被子拚命地往角落裡縮，眼神裡充斥著恐懼，“阿轍，放過我！”
傅雅從地上起來爬到床上，握住她冰冷的手，“楚鳴喬，你看看清楚是我！”
楚鳴喬被她的聲音喚醒，轉過頭去呆呆看了她一會兒，神情才漸漸恢複，剛一開口，淚就流了下來，“我懷了孕，他更不會放過我了......”
......
一組康複訓練還沒做完，江潮汐已經體力不支，坐在健身椅上筋疲力竭地喘著粗氣。
雖然也預料到了他的身體狀態會下滑，可當親眼看到，程愈的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兒，“還撐得住嗎？”
江潮汐抬眼看向他，大顆的汗珠從臉頰上流下來，“我能說‘不’？”
很平靜的語氣。
很簡單的四個字。
所折射出來的，卻是殘酷又沉重的現實。
他很清楚，三年前的那一場傷害，對於江潮汐而言，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是不可逆的。
程愈不忍接這話，“休息十分鐘吧。”
“水。”江潮汐道。
程愈揚手拋了瓶水給他，江潮汐接過一口氣全喝光了，伸手從椅背上拿了毛巾擦著汗，緩了好一會兒氣息才算平穩。
程愈思慮片刻，“明天我調整一下訓練方案。”
“不用，我撐得住。”
“可......”
程愈還要再說什麼，江潮汐已經兀自又起了個話題，“人安排進去了嗎？”
程愈看他一眼，眼神有些複雜，“還沒放下？”
江潮汐繼續拿毛巾擦汗，語氣冷漠，“沒有的事。”
程愈毫不客氣地拆穿他，“那你讓我幫她找孕期陪護乾什麼？她已經嫁人了，現在還懷了孕，早就和你沒關係了！”
“怎麼會沒關係？”江潮汐掀起眼皮嘲弄地笑了一下，“如果我說，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的，你信嗎？”
程愈有些震驚地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睛，“江潮汐，你是瘋了吧？她現在可是你侄媳婦！”
“那又怎樣？”江潮汐冷哼，“互相傷害，有什麼不好？”
程愈歎了口氣，“可是，我聽傅雅的意思，她過得好像並不好。”
江潮汐一個眼神丟過來，完全不帶感情，“我就過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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