錄取通知書還得等,我百無聊賴決定去找老胡玩。透過窗戶看到他又在那捅咕他的破魚缸。我把給他從京城帶回來的兩條牡丹煙順窗戶遞了進去,人也從窗戶鑽了進去。他也沒客氣拆開就點上開始吞雲吐霧,我沒好氣的道
“少抽點”
他也沒吭聲。
看他情緒不太對,就問他怎麼了?老胡沉默的良久歎了口氣“沒勁,一天到晚的除了上班下班就是捅咕花鳥魚,我感覺我都已經退休了,這是在提前體驗退休生活"
“德行吧,小小的年紀開始歎氣了,不上班你想乾啥?”我懟他道。
他突然問起商場匪徒的案子來,我也探口氣說“沒下文了,聽我爸說張叔也愁呢,原本指著這案子再進一步,結果案子當不當洋不洋的懸在這”
老胡突然道”被我撂倒那小子應該是川省的“
我問“你怎麼知道”
他說聽口音聽出來的,我說“瞎掰,那小子從頭到尾就一句台詞一個字”嗷!"
“艾~(二聲),就這句嗷我就聽出來他是川省人”
神了哎,”你什麼時候開始研究祖國的方言了?“
老胡沒好氣的看了我一眼道“我老家不是川省的嘛,上學時放暑假寒假都會回去住的,所以能分辨的出來。“
我信你個鬼,一個字都能聽出是哪的人,我怎麼就不信,我抬杠道“正好我要去張叔那問問情況呢!你和我去,我還就不信了。”
我倆誰也不服誰就一起出發去張叔所裡了,到了所裡張叔正好在辦公室裡抽煙呢,和老胡一個樣子在那唉聲歎氣,我進去扔了一條牡丹在他辦公桌上笑嘻嘻的問道“咋啦張叔,這是立功了領導要給你升職了吧?列清單讓你選職位你挑花眼了在這範疇?“
”滾一邊去,臭小子沒個正形“,
“抓到的那個川省悍匪還沒招呀?“
“沒啥有用的線索,哎?你怎麼知道是川省的?”
我一愣,不可思議的看了眼老胡,還真是川省的呀?
老胡在那得意洋洋的看著我笑。
川省?我忽然腦海裡閃出一段記憶,九幾年我們這很有名的一場槍擊案,一個外地的油耗子老板早年來本地猛龍過江吃了點虧就找個幾個槍手回來報複。能不能和這事有關係?九幾年來滴?這記憶不成係統,總是一條一條的往出蹦,煩死了。
我斟酌了下語言說道“這事我覺得和油耗子有關,你也知道咱們這石油有多豐富,各路油耗子數不勝數,能不能是油耗子之間的火拚?”
“火拚去商場乾嘛,商場也沒石油”,老胡插嘴道。
“那可不一定,或許匪徒要找的人就在商場裡唄,結果沒等動手就被張叔他們給堵了。”商場現在怎麼樣了?
“還在停業整改呢,畢竟響的那幾槍吧商場損壞的也比較太嚴重“張叔道
“要不你把商場負責人好好盤問盤問?那個龐經理口碑可不咋好,聽說他附近五裡八村的可是有不少買賣,保不齊和盜油團夥有什麼勾當”我引導著問張叔。
張叔點點頭說“也好,反正也沒彆的線索,可以試試”
我看張叔也興趣缺缺,就決定適可而止,說多錯多,我總不能直接告訴他幕後黑手是誰吧!真要那樣我就還得解釋信息的來源,我自己都糊裡糊塗的呢,解釋不了。就和張叔打聲招呼和老胡走了,
回去的路上我問老胡就打算這麼混著嗎?
老胡也是個塵世中迷路的小羔羊。找不到方向呢。
我說老胡“不行咱倆乾點啥買賣吧,倒買倒賣的賺點零花錢。老胡不置可否說”也不知道乾啥,單位效益也就那麼回事,不死不活的吃口飯還是沒問題的。“
我又開始引導他,要不你停薪留職去大毛那邊看看吧,那邊分家了亂套的很,機會一定多。
老胡說“到是行,可咱們要本錢沒本錢要路子沒路子,倒騰點啥呢?”
我心裡嘿嘿直樂,你去了就知道,那邊簡直遍地機會,拍著胸脯跟他說“你去吧,錢的事不用操心,我給你拿,你去就把老毛子那邊缺啥有啥研究明白了就行,然後咱就倒買倒賣,把老毛子那邊的東西倒騰回來,缺啥就從咱們這給他倒騰過去賺差價”
老胡眼睛亮了“對了,我聽單位一哥們說,他舅就是倒騰電子表的,在老毛子那邊老便宜了,回來轉手就幾倍十幾倍的利潤,那哥們就帶了一塊傻大黑粗的電子表,說是他舅給他的。”
“那還猶豫啥,那就去唄,我要不是馬上去上學我抬腿就走”
“這樣,我給你拿五萬,你去試試水我出錢你出力,賺了錢對半分,賠了算我的”我豪氣乾雲的說。
“行!我回單位掃聽掃聽相關規定,再從那哥們嘴裡套套話”
說乾就乾,老胡轉身就奔單位去了百無聊賴的往家走,這詩語也不在家,我也沒地方去,回家睡覺。
你彆說老胡的行動能力真不是蓋的,第三天他就給我帶來了好消息,他的單位效益本來就一般,聽說他願意停薪留職把廠裡樂的不要不要的,這不等於又多空出來一個位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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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興奮的跟我說,“我跟我們單位那哥們兒打聽好了老毛子那邊缺的就是輕工業產品和食品,什麼棉大衣啊,罐頭啊最搶手的就是高度白酒”
我一聽樂了高度白酒,咱們本地產的老窖不就是60度的高度白酒嗎?酒廠的廠長還是我同學他叔,貨源不是問題,想通了關節,我就跟老胡說“你先出發去,老毛子那把那邊的市場摸清楚,然後告訴我缺什麼,我在這邊采購後帶過去”
那邊現在應該是以物易物,居多,錢不一定管用,我給老胡拿了兩萬元告訴他這錢不是貨款,而是在那邊的生活費,不要怕花錢,多交朋友老胡比我大,他們上學的時候主修的外語是俄語,所以嘛一般的生活對話絕沒問題,閒言碎語不多講,說乾就乾,我帶著老胡去銀行取了錢,就打發他出發了。
出發那天我去火車站送他,又叮囑了他在那邊一定要注意安全,畢竟老毛子性格都很生性,我可不想我這個便宜師兄在那邊吃虧,好在老胡的身手我心裡是有底的,隻要不犯軸,不會吃大虧揮手告彆了老胡,我轉身回家了,剛走到家門口,一個郵遞員騎著自行車叮鈴鈴的,陳平,陳平掛號信,我一看樂了,這是錄取通知書到了,簽了字,接過了掛號信,忙不迭的打開看了一下果然是京城外經貿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微微一笑,就拿著通知書向詩語家跑去,詩雨從老家回來兩天了也是回來等錄取通知書的,沒等跑到詩語家,就看到她也拿著通知書往我這邊跑,真是心有靈犀哈哈。我倆互相顯擺著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歡樂的笑聲在天空回蕩,我知道這樣的快樂以後會越來越少了,因為我們以後上學不在一個城市,所以更加珍惜現在的相聚。看著她青春的笑臉,我們約定畢業後江湖再見。一周後,詩語出發上學去了,又三天後我也出發踏上了去征服星辰大海的征途。
透過火車窗看著揮手告彆的家人,我微笑著堅定的揮著手,臨走前,爸媽千叮嚀萬囑咐出門在外,以和為貴,要時刻記著家人的擔心,我心裡感動著把他們的話記在了風裡,毫不客氣的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傷害到我,哼哼!彆招惹我我懶得搭理,惹到我嘿嘿,管你黑幾代紅幾代。
心緒漂浮著,規劃著未來幾個月的行動,先到學校和老師搞好關係,再去唐爺爺那裡探探口風,看能不能通過他讓我出國。嘿嘿,顫抖吧,國外的凡人!
到了京城先回家收拾一下安頓好就去了唐爺爺家,和他聊了聊上學的事,唐爺爺對我笑而不語,我著急想知道他的安排,就纏著他一頓溜須拍馬。
唐爺爺哈哈一笑告訴我到學校就知道了。
我乾瞪眼沒轍,隻好作罷。陪唐爺爺吃完晚飯我婉拒他留家住的邀請回到了自己的小院。
我的院子裡也有一棵棗樹,這京城人都什麼毛病,家裡乾嘛都種棗樹?是鞭策自己要早起嗎?都說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可你們知道不知道,早起的蟲兒被鳥吃?你怎麼就知道自己一定是鳥而不是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