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芙長相嬌柔,在眾人看來,沒有任何威脅性可言,見此,都是哈哈大笑起來。
“來來來,打我啊!”
魏山野陰陽怪氣地笑道“林正軍做麻糖,是投機倒把,挖社會主義牆角,現在人贓並獲,你們家要倒黴了!”
“魏山野,正軍不是投機倒把,麻糖都賣給供銷總社了,把麻糖放下!”唐曉芙喝道。
“你誑誰啊!林正軍一個二流子,怎麼可能和供銷總社的人說得上話!”
魏山野不屑一顧地冷笑,大聲催促“趕緊搜贓款啊!”
幾個二杆子後生都沒動。
有個後生支支吾吾地道“二埋汰,咱們又不是公安,看看情況就行了,搜家合適嗎?”
“怕什麼?前幾年咱們割資本主義尾巴,不到處搜家嗎?”
“真廢物,拿著,我來!”
魏山野嫌棄地看了一眼那人,把簸箕交給他,拎著撬棍向堂屋衝去。
“這是我家,不許進去!”
林紅英伸開雙臂,衝到堂屋門口攔住。
“媽的,小蹄子你還敢和我耍橫!”魏山野一巴掌抽在林紅英臉上,一腳把她踹到一邊。
“哎呦!”
林紅英捂著肚子疼得哭了起來。
“嘿嘿,一定是這裡!”
魏山野在屋裡轉了幾圈,發現隻有林正軍的書桌抽屜上了鎖,輕而易舉地撬開。
“我焯,這得有三百塊錢吧!”
魏山野把一堆花花綠綠的鈔票全部揣進兜裡,興奮地叫道“林正軍他完了!這麼大數額,恐怕得坐牢十年!”
“你,你簡直就是土匪!”
唐曉芙氣得俏臉通紅,把林紅英拉到一邊,冷靜地道“紅英,好漢不吃眼前虧,犯不著和他對上!”
“你放心,今天他拿多少錢,回頭要十倍八倍的還回來,一分錢彆想少!他打了你,今天就得給你磕頭認錯!”
“快!去磨坊叫你哥回來!”
“好!”林紅英抹了一把眼淚,就朝門外飛奔而去。
……
大隊的磨坊裡。
林正軍正在和四個小夥伴推著磨盤磨大碴子,乾得大汗淋漓,熱火朝天。
突然,林紅英哭著跑了進來“哥,不好了,魏山野來咱家搜查,搶麥芽糖,還撬了你的書桌抽屜,把錢都拿走了……”
“這兔崽子找死呢!”
“紅英,支書在村西頭通溝渠,去找他去咱家主持公道!”
聞聽此言,林正軍心頭怒火噌地就上來了,丟下一句話就蹬上自行車衝了出去。
“草!魏山野這孫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魏紅兵連忙飛身上了後座。
“走,打死他個小王八蛋!”
林鐵蛋、賴皮和栓柱也熱血沸騰,朝著林家飛奔而去。
可以說,現在林正軍就是他們心中的精神領袖。
又有麥芽糖和山貨野味生意的共同利益,此刻,團隊凝聚力簡直就是鐵板一塊。
林正軍就是讓他們弄死魏山野,他們都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林正軍,你小子完蛋了!”
見林正軍騎車回來,魏山野端著麻糖,耀武揚威地指著林正軍的鼻子喝道。
林正軍猛蹬了兩下踏板,自行車結結實實地撞在魏山野身上。
“哎呦!”魏山野被撞了個四仰八叉,摔了個七葷八素,麻糖撒了一地。
“林正軍,你個投機倒把分子膽敢撞我,老子非弄死你不可!”魏山野爬將起來,怒氣衝衝地指著林正軍吼叫道。
“去死吧!”
林正軍本來就窩著一肚子火,見他還這麼囂張,飛起一腳踹在他的肚子上。
“哎呦!”
魏山野一頭紮進糞筐裡,頭臉上瞬間糊滿了雞糞豬糞,那個狼狽和惡心也就彆提了。
想起妹妹前世險些被他汙了身子,終生都沒走出心理陰影,林正軍恨意滔天,如同狂風一樣衝過去,對著他的頭臉就是狠狠地踢了過去。
“嗷嗚!”
魏山野鼻梁瞬間塌了,鮮血狂飆,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林正軍就好像發瘋了一樣,肆意地宣泄著心中的怒火,對著魏山野一陣拳打腳踢。
林正軍前世崛起的時候,正是世道混亂的八九十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