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無力的跪在地上，就像是一個渺小的生靈螻蟻，麵對整個浩瀚天地之時的絕望感。
即便是穿越了萬年時光目睹這一幕的林寒義，也是從內到外的感到戰栗。
他還注意到，在巨指落下的同時，有一道道細微的光芒，隨之四散而出，密密麻麻，數之不清，籠罩了上方以及下方的每一處。
圍繞在祭壇四周，那些身上帶著令人戰栗的強大氣息的身影，一個個毫無抵抗之力的被光芒洞穿，隨即整個身軀都化為灰燼。
唯有那敲鐘的老者，他身周浮現出一圈圈光幕，將所有光芒都抵擋在外。
接著，他拋下鐘杵，隻身一人，迎向了那蒼穹巨指。
這一刻，林寒義看到了他臉上的表情。
那是毫無生機，已然決心赴死的表情。
但是在他的眼神深處，林寒義看到了無比濃鬱的憤恨和不甘。
這感情之濃烈，讓萬年之後的林寒義都感同身受，心中不由自主的升騰起一股悲憤不甘之意，恨不得站起身來怒斥蒼天。
下一刻，迎向蒼穹巨指的老者的身影，毫無意外的湮滅在光芒之中，被巨指碾成了灰燼。
他的死，甚至沒能阻礙那巨指半分。
巨指緩慢而堅決的下落，無可阻擋。
就仿佛天地萬物流轉，日升日落，春去冬來，仿佛這世間一切循環運轉的法則一般毋容置疑。
攜帶著這種堅決之意，巨指轟然落在了那巨型雕像之上。
嘭！
巨響之中，整個遺跡都在震顫。
無可阻擋的巨指，第一次受到了阻礙，雕像中似乎有無形的力量，在與之抗爭。
但這抗爭的結果也是徒勞。
僵持了不到一個呼吸，巨指便再次下落，而雕像也在這一指之下，轟然碎裂，化作無數碎塊散落。
而此時，這片地底祭壇上下，乃至所見任何一處，都已經沒有了半點生息。
那巨指，也在此時，緩緩撤回，再次消失在了天幕之後。
毀滅，總是如此寂靜無聲。
林寒義此時已經意識到，自己看到了什麼。
一根從天而降的巨指，打穿了地層，製造出那深淵天坑，點碎了祭壇中的雕像，同時毀滅了整個天命道宗。
儘管知道這一切隻是過去的畫麵影像，但那仿佛身臨其境的絕望和震撼，依舊讓林寒義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難以想象。
天命道宗已經是超出如今他認知的強大。
那巨指的主人又是誰？是什麼樣的存在，能一指毀滅天命道宗？
就在他思索的同時，一道蒼老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想必你已經明白了吧，你所看到的，就是天命道宗的毀滅。”
林寒義渾身一震，回過神來，看向一旁聲音傳來之處。
此刻視野中，他自己正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寂寥的遺跡之中。
但隨著他往旁邊看去，一名身穿白衣，白須白發的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自己的身旁，朝著他看過來。
林寒義一驚。
自己看到的不是過去的畫麵麼？這老者是……
他目光一凝，迅速反應了過來。
這老者不是彆人，正是他剛剛在那畫麵中看到的，敲鐘九次，最後孤身迎向蒼穹巨指被碾碎的天命道宗老者。
此人還活著？
似乎是猜到了林寒義的心思。
老者搖了搖頭：“我早已死了不知多少年，不……不應該說是我。”
“如今你所看到的我，僅僅是一些殘存的意誌，融合這片天命道場之靈所化成的虛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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