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前撲倒,就倒在埋屍處不遠處。
我翻身,秦昭站在我腳後手拿樹棍俯看我,月光之下,他宛如與凶手重疊,眼中是慌張的目光。
他入戲了!
他回過神,眼神從凶狠漸漸回歸乖巧,趕緊朝我伸出手。
我抓住他手,他將我拉起,開始看著手中的木棍發愣。
就在這時,鬆鶴顏氣喘籲籲地跑了上來。
一看就是大少爺平日缺乏鍛煉。
秦昭立刻迎向他“你劃了多少?”
鬆鶴顏連連搖頭“沒劃幾條,五條以內,看見你們就追,根本不夠樹上的數量。”
說明茶刀不是看到匕首上山就追上來的,他應該還會再過一會兒。
可是,看到同夥追張阿福卻不跟,為什麼?
所以……
“他們不認識!”秦昭和我異口同聲。
我們在森然的月光中對視,他的眼神在月光裡不停閃爍。
他舉起手中的木棍“匕首是因為慌張才留下凶器的,所以剛才我應該是把你捅殺後,第一時刻就逃離了現場,不會在這裡,等茶刀的出現!”
我也連連點頭“沒錯,茶刀才是後來的那個,張阿福還沒有死透,可能還翻了身……”我看向地麵。
張阿福艱難翻身,還想起來求救。
茶刀忽然出現,將她撲倒,開始實施侵犯與折磨,也讓她後腰的匕首插得更深。
“你,你們在說什麼?我,我們能不能下去?”鬆鶴顏顫抖地拿著他的小茶刀臉色發白。
秦昭立刻扣住他的肩膀,目光灼灼“再陪我們來一遍!”
“啊!”
“這次,是你看到我下山,你再跑上山,知道了嗎?”
鬆鶴顏的臉上,清晰地出現了雞皮疙瘩,月光照亮了他每一根豎起的汗毛。
感覺他像是快要哭了。
“等案子查清了,算你一功,到時候我們所有人一起吃個飯。”我用力拍上鬆鶴顏的手臂。
鬆鶴顏愣了一下,忽然站直了身體,握緊了茶刀,扭頭就走。
沒想到林嵐不在也能幫到我們,賜予了這個慫包少莊主勇氣與力量。
我和秦昭再次從下麵開始。
秦昭一刀捅入我的後腰,丟了木棍就“慌慌張張”往山下跑。
我摸著後腰努力往前爬,聽到跑步聲翻身,努力撐起身體,正看見鬆鶴顏拿著小茶刀也哆哆嗦嗦一個人跑來。
他看見我哆哆嗦嗦呆立原地,開始跟我大眼瞪小眼,滿頭的冷汗。
秦昭追了上來,一拍鬆鶴顏,鬆鶴顏當即嚇到尖叫“啊——啊——”
像是他才是被凶手追的那個。
這個夜晚,讓這位少莊主受驚不少。
秦昭喘著氣,問他“怎麼樣?劃痕?”
鬆鶴顏惶惶然點頭“多,多了。”
“多了?”秦昭和我又驚訝了。
鬆鶴顏因為我們都在,好了許久,緩了緩“因為是我先在的,所以我沒看到你們就開始劃了,一直劃到看到小侯爺下山,整整多了十二條呢。”
我和秦昭各自開始細算。
如果鬆鶴顏看見我們追,劃痕比原來少,說明茶刀在樹邊的時間變短。
如果鬆鶴顏等到秦昭下山停止,劃痕又比原來多,說明茶刀在樹邊的時間變長。
也就是,有兩種可能。
茶刀真的是一個非常無聊的男人,在山上劃了很久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