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禾縣縣衙內,靜得隻有蟬鳴。
張阿福案結案後,我們所有人先狠狠補交。
我睡到下午才起。
案子雖結,但煩心的事卻還有不少。
像張遠山這種死刑重犯,我沒有直接噶他的權力,得上報刑部,上麵要嚴格審核批複,我這邊才能噶。
這一來一回,時間久不說,還容易生變故。
就像韓世庭,還能說出癔症來,也是驚到我了。
可見,在翻供上,有很多不講道理的操作方法。
隻要,錢給夠。
就有無數方法能讓張遠山活。
我得好好想想辦法。
我狄芸判了死刑的人,決不能活!
實在不行,就把張遠山跟徐廣財關一起算了。
徐廣財的案子,也還沒有完全了結。
通知孫家來領屍的公函已經發出。
但孫家在另一個州,這一來一回,估計也要一兩個月了。
所以這種情況,通常也是我們先把屍骨下葬。
如果沒有東窗事發,徐廣財和富貴的計劃是行得通的,這裡錢財取錢隻要印章就行,沒辦法刷臉。
所以,他們可以拿著孫家的錢,繼續揮霍。
我回到了重案室,意外的,大家都來了。
秦昭,林嵐,依依,蘇慕白,大家都來了,手裡,還捧著一遝遝案件。
張阿福的案子結束了,更多的懸案,開始了。
我們幾人相視一笑,推開了重案室的門,陽光灑入,大家開始各自忙碌。
楚依依開始認真打掃。
蘇慕白分類擺放案件。
林嵐拉挺桌布。
我和秦昭站被我們寫得密密麻麻的白牆前,拿起刮鏟。
我們將原本羅列的線索一一鏟掉。
曾經讓我和秦昭找不到的殺人動機,百思不得其解的時間線空白,在填滿後,又在今天被我鏟掉。
六點到六點半,張阿福到了茶山,那時又下起了陣雨。
她看到了一輛馬車停在旁邊,馬車也有車廊簷,她或是想借著避雨,或是覺得天色已晚,還是冒雨趕路。
她匆匆向前,卻看到富貴用鐵鍬打了孫仟,徐廣財用匕首捅了孫仟。
她驚嚇驚叫一聲,扭頭跑向茶山。
徐廣財立刻追上去殺人滅口。
一直尾隨她,跟在遠處的張遠山在雨中聽到張阿福的叫聲,隨後看到一個貴公子緊追。
已經心裡扭曲的他臆想成了張阿福與貴公子在雨中嬉戲,山中野合。
他想追上去看,但又幾番猶豫,最終,他停在一棵樹邊憤恨地刻劃泄憤。
不久之後,貴公子下山,他不見張阿福,心中又是臆想張阿福還在穿衣服。
他的腦中開始浮現張阿福在雨中濕漉漉的胴體和春潮未退的粉紅,他獸性大發,去找張阿福……
徐廣財和富貴快速埋完孫仟返回,想趕緊埋了張阿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