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嫣渾身上下的毛孔都豎了起來。
她放下毛巾,拔腿就往門口跑。
眼看就要出門,身後的人卻先她一步將門關上,一把拽住她的胳膊,將她抵在了門上。
撲麵而來濃烈的酒氣,熏得她險些窒息。
容嫣的手被握得生疼,她冷靜反抗:“遲先生,你醉酒了。”
男人卻將她的手摁得更緊,氣息噴在她的臉頰,火熱,躁動。
“以前做過嗎。”
容嫣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麼,眸色瞬間染上了一層火氣:“遲先生,我是乾乾淨淨清清白白的打工人,我拿的錢都是憑我自己的本事賺來的,請你不要侮辱我。”
男人嗤笑:“在這種地方,你說乾淨,清白?”
容嫣知道自己的解釋很蒼白,天外天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發生點那方麵的事並不少見。
有些人憑此機會被富豪包養,有些人為自己贏得了終身飯票,但也有人賠了夫人又折兵。
她雖然很缺錢,很缺很缺,但她所應聘的包房服務員並不需要為客戶解決生理需求,且工資高於市場價,這也是她來這裡工作的原因。
“遲先生,你放手……”容嫣掙紮,手腕處一片紅痕。
“一晚,條件隨你開。”看著容嫣白皙的脖頸,胸口的起伏,男人的耐心快要被消磨乾淨,他的臉頰越來越紅,連眼睛都染了一抹欲色。
容嫣一頓。
條件隨她開?
那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提要求,拿到一筆錢?
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早點實現媽媽的臨終願望,買下那塊墓地,然後離開這裡去過正常的生活。
遲景淵的話,可信吧?
察覺到她的猶豫,男人勾了勾唇角,沒等她反應過來,他已俯身擒住那兩片紅唇,陷入了無底的欲望之中。
這一夜掙紮,癲狂,讓容嫣筋疲力竭。
淩亂間,她聽到他唇角低低喊著一個名字,“希希”。
…………
容嫣看著床榻的男人。
那若有若無的羞辱刺激到了她敏感的神經,讓她很難堪,她平複了些許情緒:“遲先生,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晚是您先主動的,也是您說的條件由我開。”
“所以,你認為自己值什麼價。”遲景淵微微抬眼。
他認了,他認了!
所以昨晚的一切他都記得的,也知道並非她主動,所以他的羞辱……隻是因為,看輕她的身份而已。
看不起在這裡打工的她。
看不起她們這種窮人。
容嫣內心一時情緒莫名。
墓地的東家報價六十萬,錢還差得遠,但她膽子小,不敢獅子大開口,猶猶豫豫報了個數字:“二……二十萬。”
“二十萬?”遲景淵唇角的笑容愈深,“你憑什麼認為自己值這個價?”
以為自己發生了點什麼,就攀上了高枝,身價也水漲船高,這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小小年紀不學好,淨想著走捷徑。
不過,昨晚他也有錯……原本沒有這樣的打算,不知怎麼,臨到頭了卻沒能控製住自己,發生了那樣的事,心裡其實有些歉疚。
他柔聲道:“多大了。”
容嫣麵色發白,低垂著頭:“二十三。”
容嫣知道自己不值二十萬,據說二十萬都能包一些並不怎麼紅的新生代明星了,她一個落魄窮困的應屆生,怎麼能跟新生代明星比呢。
所以她回答不了他的話。
這樣的話猶如針紮,而她卻找不到不被羞辱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