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長林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民政局,可是齊莉莉的人影都沒見著,按道理來說,齊莉莉上班的地方就在民政局對麵,隻隔著一條街,他從打電話到趕過來,不至於齊莉莉比他還晚。
丁長林掏出手機正準備給齊莉莉打電話,手機響了,他一看是文思雨的電話,趕緊接了。
文思雨僻頭蓋腦地問:“你是不是去了民政局?”
“是啊,我和齊莉莉也該作個了結了。”丁長林不解地回應道。
“長林,你不要衝動,你聽我說,莉莉她願意和你好好過日子,你就原諒她這一次吧。再說了,你馬上要提拔了,這個時候鬨離婚,你覺得適合嗎?如果你和莉莉實在過不下去了,等你副局長的位置坐穩了再離,你說呢?長林。”文思雨曉之以理地對丁長林說著。
丁長林也覺得文思雨說得對,可是內心還是有些小小的失落,忍不住就說:“這婚我遲早得離,思雨,反正齊莉莉也誤會咱倆了,不如我們就湊一家吧。”
“長林,這話你可千萬彆當著莉莉的麵說,她本來就誤會了我們,你再這麼說,我和她還怎麼做好姐妹呢?”文思雨急急地辯解著。
丁長林就覺得文思雨在找借口,想想文思雨的學曆比他高,又是一個姑娘伢,雖然他現在提撥了,離婚後,他就是二手男了。讓文思雨這麼優秀的姑娘嫁給一個二手男,也確實委屈了她,隻好說:“思雨,你放心吧,我以後不會說的。”說完,丁長林主動把手機給掛掉了。
文思雨握著手機,直到確定丁長林是真掛掉電話後,這才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盯著手機,呆看著,內心卻莫名地失落起來。
丁長林見這婚又離不了,天色還早,他還不想回家,就信步朝公園走去,還是上次他坐著抽煙的位置,此時丁長林掏出煙又抽著,同樣的地方,卻不是同一種心情,想想自己作為副局長出現在文物局時,崔金山和趙一達的神情,丁長林就笑,果然是人生三十年河東,三十河西。
丁長林正得意時,一扭頭竟然發現坐的長凳邊多了一個戴著墨鏡的男人,看不見他的眼睛,但是丁長林能感覺墨鏡後的眼睛肯定在直視他,初夏的天,後背竟然就有一股冷嗖嗖的感覺,讓丁長林不自覺地站了起來,想抬腿走人。
“坐下。”墨鏡男人低聲命令著。
丁長林覺得這聲音有些耳熟,但是他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那個追到長樂村的殺手竟然就敢在大白天出現在公園裡,驚得丁長林的嘴形又能塞下一隻大鴨蛋了。
“坐下,而且放老實點,你要敢喊,老子殺了你的同時,還會殺掉你的父母,他們住哪裡,我一清二楚。”殺手說這些話時,陰森森的。
丁長林不敢不坐下來,可是屁股一半懸空著,做好了隨時要逃的準備。
“靠近我坐著。”殺手又命令著。
丁長林隻好硬著頭皮朝殺手身邊移了移,沒想到殺手極快地抓起了他的手,塞了一個u盤在丁長林手裡後,起身就走,等丁長林反映過來後,凶手已經不見了,長長的木凳上,分明隻有他一個人。
“真是活見鬼了。”丁長林嘀咕了一句,可手掌裡卻真實地握著一個u盤,證明殺手剛剛來了,那不是夢境。
丁長林再也不敢在公園呆了,急匆匆地逃離了公園,可他不敢回家,他擔心殺手會跟蹤他,專挑人多的地方走。
走了好一會兒,丁長林心裡還是怕得要命,就掏出手機,想給章亮雨打電話,調出章亮雨的電話時,一想到這女人對他惡狠狠的樣子,一想到自從對她有邪念後遭遇的一切,丁長林又把手機收了起來。
心亂如麻的丁長林,掏出煙正想抽時,猛然發現前麵有個網吧,想到殺手給了他u盤,不如先去網吧看看u盤裡到底是什麼,如果有用,就可以找齊高明,指不定又能立一功的。
丁長林把煙滅掉了,朝著網吧走去。
不遠處,從公園裡出來的墨鏡男人看著走進網吧的丁長林,詭異地笑了笑,一轉身,朝著丁長林相反的方向,迅速消失在人流之中。
丁長林進了網吧後,四處掃射了一遍,沒發現什麼可疑的人後,這才在一角落裡選了一個位置,把u盤插進了電腦裡,u盤裡都是照片,有梁國富和呂安全老板在美國的照片,其中還有梁國富,呂安全和梁雅秋三個人的合影,看上去他們關係非常密切。
還有一些是梁國富和呂安全在靖安市高檔會所玫瑰園的照片,除了照片外,沒有彆的東西,丁長林就有些看不懂,殺手冒著被抓的危險,交給他這個u盤是什麼意思呢?
呂安全這個人丁長林見過兩次,第一次是在梁國富的家裡,第二次是在梁國富的辦公室裡,他對呂安全的印象還是挺好的,這人高高大大的,儘管五十開外,因為長年生活在美國,整個人看上去顯年輕態不說,很是謙和和低調,據說他在美國唐人街的產業很多,是一個很成功的華僑。
前兩年,聽說呂安全給靖安市引進了一個極大的項目,那就是和雨潤快遞公司聯手打造靖安市物流貨運機場,把靖安市打造成為中國版的孟菲斯,因為早在十年前,在呂安全的周旋下,孟菲斯和靖安市就是友好城市,這次帶著如此巨大的項目歸國時,自然受到靖安市上上下下的高度重視,一度以來,整個市全部圍繞著機場而運行著,結果轟轟烈烈的造勢運動後,呂安全突然就消失了,誰也找不到他。
靖安市貨運機場的工作不得不停擺,丁長林被梁國富要到身邊做秘書後,從來不敢提貨運機場的事情,全市大大小小的會議也沒人敢提機場的事情,仿佛一夜之間,機場這麼巨大的項目從沒在靖安市出現一樣。
此時,坐在網吧裡的丁長林,目不轉睛地盯著u盤裡梁國富和呂安全時,整個人說不出來的壓抑和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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