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這個了。”伊裴爾塔爾轉移起話題,“阿爾宙斯雖然沒有告訴我能夠解決你身體問題的空間到底在哪,但我還是需要確認一下你的身體情況,讓我進去看看。”
“哦,哦。”艾斯洛很自然的點了點頭,隨後將雙臂張開,而伊裴爾塔爾也化為一道黑色的流光鑽進了少年的身體。
“果然,你的身體還留有一些石板的性質,這應該就足夠了……”伊裴爾塔爾四處觀察著當初的沉睡之地,艾斯洛的體內就好似自成一片空間,濃鬱的惡係能量漫無目的的飄著,那屬於少年的氣息令伊裴爾塔爾的心中升起一股屬於家的溫暖。
“等等,不太對!”伊裴爾塔爾的瞳孔收縮,語氣中充滿了不可思議。
“怎麼了嗎?”艾斯洛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他身旁的瑪俐就搶先問道。
“……”伊裴爾塔爾凝重的看著麵前的那一幕,祂的眼中帶著惶恐與不安,隻見伊裴爾塔爾身前的那片空間不自然的扭曲著,甚至隱隱約約間出現了裂縫,視線拉遠,可以發現這樣的情況出現在艾斯洛體內空間的各個地方,雖然與整個空間比起來並不起眼,但依舊不可小視。
“怎麼回事?靈魂的脆弱難道還會波及到身體?怎麼可能?”伊裴爾塔爾否認著心中一個又一個猜想,同時說道:“我需要進一步的查看,一開始可能會有些痛,小洛你忍一忍。”
“哦。”坐在床上的艾斯洛乖巧的點著頭,同時,坐在他身邊的瑪俐已經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臂。
“……”伊裴爾塔爾小心翼翼的散開感知查看著,同時謹慎的操控著周圍的惡性能量在空間之中緩緩流動,似乎想要找到源頭。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這也令艾斯洛身旁的少女越發不安,就在這時,伊裴爾塔爾的聲音終於響起。
“原來如此……”伊裴爾塔爾長出了一口氣,但語氣中的恐慌還有凝重並沒有絲毫減少,似乎還在壓抑著什麼。
經過剛剛的檢查,伊裴爾塔爾總算是查到了一切問題的源頭——靈魂,還是艾斯洛的靈魂問題。而剛剛看到的艾斯洛體內空間的裂縫也並不是什麼身軀即將破碎的征兆,而是艾斯洛的身軀即將回歸石板模樣的預警。
在來到這個世界之前,惡顏石板,也就是艾斯洛的前身幾乎吸收了一整個宇宙的惡係能量,這也讓石板承受了一些壓力,但無傷大雅。
可問題就出在了穿梭宇宙的途中,在這過程中不知是因為什麼,惡顏石板之中竟然凝聚並且誕生出一個弱小的靈魂,正常來說,一個強大的身體之中所誕生的靈魂也應當與之相匹配,可艾斯洛似乎違背了這個常理,就像是靈魂被身體所遺棄一般,靈魂與身驅相比無比孱弱。當時的伊裴爾塔爾都為此感到震驚,可以說艾斯洛的誕生以及存活就是一個奇跡。
渺小的石板之魂感受著石板的過去,雖然那一個個記憶片段因為沒有靈魂的緣故模糊不清,一隻隻精靈歡快的舞蹈,一個個人類肆意的奔跑……這一幕又一幕讓那弱小的靈魂生出了一道執念——名為自由的執念。
因此,弱小的靈魂拚儘全力嘗試用那渺小的力量控製這副強大的身軀,可能是因為即將毀滅的宇宙降下了祝福,也有可能是幸運與巧合帶來了世界的恩賜,總之,天生羸弱的靈魂成功了,祂塑造出了可以肆意奔跑、舞蹈的軀體,並以此踏入旅行。
可是……靈魂終究是弱小的,祂甚至難以完全控製體內能量的運轉以及流動,這就導致了那近乎比宇宙更加龐大的能量不斷在祂的體內衝撞,直至最後,凝聚出的身軀破碎,重新回到本來的樣子,而那脆弱的靈魂大概率將會被無儘的能量撕碎,不會留下絲毫痕跡。
伊裴爾塔爾有些低落的緩緩說出了自己的猜想,同時調動體內的能量將艾斯洛的靈魂與身體包裹。
“小洛,在靈魂的問題得到解決之前,你不許再動用惡之力。”伊裴爾塔爾語氣平靜而又怪異,不容絲毫質疑,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可……”艾斯洛的話剛剛出口就瞬間被伊裴爾塔爾打斷。
“夠了!說了不許用就是不許用,你聽不懂人話嗎?”伊裴爾塔爾爆發而出的情緒幾乎將祂的理智淹沒,“你為什麼就不能考慮一下自己的身體?明明你想要做的我都可以幫你完成,你所需要的我也都能給你搶過來,為什麼你一定要勉強自己去做這做那?你為什麼不肯跟我說?”
嚴厲的話語到了最後帶起了一抹哭腔,伊裴爾塔爾那中性的聲音也沒有了往日的陰冷和暴躁,這是祂第一次向艾斯洛發火。
艾斯洛隻是張了張嘴,終究沒有說些什麼,自己身體的情況他自己自然是清楚個大概的,可無論是之前在白楊鎮還是平日裡的能量調動,他都沒有去找伊裴爾塔爾幫忙,哪怕他知道隻要他開口,伊裴爾塔爾就會撕碎和阿爾宙斯之間的約定悍然出手……這種心理很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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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不為我考慮,你也要想想其他人吧?阿勃梭魯、花岩怪、月亮伊布、瑪俐、達克多、大吾……我……我們,都不想離開你,不要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好嗎?答應我。”伊裴爾塔爾的語氣軟了下來,阿勃梭魯等精靈也出現在少年身旁和瑪俐一同擔憂的看著他。
“好,我答應你,抱歉,讓你們擔心了。”艾斯洛輕輕將瑪俐、伊裴爾塔爾還有一眾精靈拉到懷裡,他們相互擁抱著,感受著這真實的、屬於生命的溫度。
……
良久,伊裴爾塔爾突然掙脫開艾斯洛的擁抱甩了甩腦袋,仰起頭說道:“彆誤會,要不是……要不是我想管你,我才懶得理你!”
以為祂又要說些什麼剛想拉架的達克萊伊迷茫的收回了手,祂聽著伊裴爾塔爾的話感覺有些怪。
達克萊伊:不是,才過去幾百年,外麵的世界對話就已經這麼瘋狂了嗎?
似乎自己也感覺自己的話有些怪異,伊裴爾塔爾飛速化為紅光進入精靈球中,消失在了原地。
阿勃梭魯他們和少年溫存之後,組團向窗外跳去,他們需要變得更強,雖然這樣的訓練對阿勃梭魯和a的提升已經微乎其微,但他們的主要目的是保護精靈們的安全,而非訓練。當然,不論如何,周圍的精靈要倒黴了。
很快,整個房間之中隻剩下了艾斯洛和瑪俐。
艾斯洛看著少女泛起一抹水光的眼眸,張嘴就想說些什麼,但下一刻,他的唇就被一根修長白皙的手指堵住。
“什麼也不要說,什麼也不要想,做好你剛剛所說的就行。”瑪俐前所未有的認真。
“……好。”
“睡覺。”
“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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