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彎的月牙懸掛於夜幕之中,再搭配上閃爍的星光的點綴,倒也讓夜晚不會顯得那麼單調。
而那海麵上的龐大遊輪依舊緩緩的航行著,以觀賞風景為目的的它倒也不需要行駛的多快。
至於說當初亞玄為什麼要訂這樣一艘觀光船的船票……那當然是因為他覺得艾斯洛和瑪俐在苑之鎮時壓力有點大,正好可以趁著這段路沒什麼事放鬆放鬆。
美好的夜色靜謐沉寂,亦如艾斯洛的房間,而此刻裝修精致的房間裡,黑發少年沉默的睜開了毫無波瀾的雙眼,並小心的伸手將翻過身的謝米那踹在自己臉上的腳挪開。
說起來自從和這些小家夥一起睡之後,艾斯洛在半夜好像總會因為什麼被驚醒,比如莫魯貝可無意之間漏的電,比如月亮伊布汗水中所夾雜的麻痹性毒素,又比如現在,睡姿並不怎麼優美的謝米。
這小家夥自從將苑之鎮的一片荒原重新變為花海之後,就因為消耗過大而陷入了沉睡,直至現在也仍未醒來,也因此,艾斯洛和瑪俐決定先帶上祂,至於之前在苑之鎮發現的葛拉西蒂亞花,等謝米醒過來之後再交給祂也不遲。
如今回想起來,或許500年前一片荒蕪的苑之鎮突然變得繁花似錦,或許也有著謝米的功勞,畢竟在混亂的時空下,種子閃光能夠影響到過去的時間線也並非不可能的事情。
一邊想著,艾斯洛一邊看了眼不遠處插在花瓶裡的美麗花朵,少年不禁感慨起了其強大的生命力,哪怕不算在時空亂流中度過的兩三天,距離它們被摘下來也已經有了一段時間,可是卻仍然沒有任何凋謝的跡象,反而綻放的更加絢爛了幾分。
“呼,呼……”
輕輕的鼾聲傳來,不過倒不是謝米發出的,雖然小刺蝟睡姿不太好看,但是祂的聲音確實很小。
“莫貝~”莫魯貝可發出了無意識的夢囈,嘴角還流下了些口水,看樣子是在做著什麼美夢。
“又把被子踢開了啊……”艾斯洛無奈的幫小倉鼠蓋上了薄薄的被子,畢竟夏天已經逐漸步入尾聲,天氣還是稍微涼了些許的。
做好一切之後,艾斯洛一邊揉著淩亂的發絲,一邊雙目無神的看著陌生的天花板,看上去精神的很。
也對,作為曾經的石板,如今勉強稱得上一種奇怪的寶可夢,更是一位波導使者的存在,如無特殊情況,僅僅隻是日常瑣事是很難讓艾斯洛感到疲憊的,自然也就不需要睡太久。
至於艾斯洛以前為什麼閒的沒事總會睡覺……
因為爽。
這就是少年唯一的回答,睡著時那種拋掉一切的感覺真的很舒服。
說回正題,現在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人腦海中的想法會無比繁雜,而且變幻不定,彼此之間也很難有所聯係。
“也不知道亞魯他們現在究竟怎麼樣……”
艾斯洛還是沒有放下,他仍忘不了亞魯和皮卡丘慷慨“赴死”的模樣,不知所蹤的一人一精靈也讓他無比糾結。
【伊裴爾塔爾,你說,過去真的無法改變嗎?】艾斯洛運用波導發出了無聲的疑問。
【過去就是過去,唯有既定之後它才會出現,那些熱血漫畫中的所謂的改變過去,也不過隻是行走在必然的命運中而已。】伊裴爾塔爾的聲音慵懶,【就像咱們以前那個世界的阿爾宙斯,也就是你爹,祂裹挾著無儘的憤怒想要毀滅掉那個宇宙,而結果咱們也能看到,宇宙碎成了無數塊碎片,沒有什麼來自未來的來客阻止……他們甚至不可能存在。】
【時空悖論嗎?】艾斯洛沉默下來,既然宇宙在過去就已經毀滅,又何來未來?那來自未來的人又是誰?過去是既定的,是不可修改的,它呈現在我們眼中的樣子就是它的最終形態。
【嗯,時空這個東西啊,還是少碰為好。】伊裴爾塔爾老氣橫秋的說著。
【好吧……】沒有在意伊裴爾塔爾因為有些表演痕跡而有點招笑的聲音,正當艾斯洛準備結束對話之時,他背包中的某個位置突然亮起了絢麗的彩色光芒。
與此同時,雙手抱胸著靠在牆邊閉目養神的達克萊伊也睜開雙眼,扭過頭去冰冷的注視著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