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從車上拿下來一個果籃和一束花。
“妹子,你找嚴居安嗎?”
她看起來像是嚴居安的戰友,戰友好心來看望,她覺得自己有必要跟她說一聲,嚴居安雖然從手術室裡出來了,但是現在還沒醒,需要觀察靜養,不方便探望。
她出來時,護士還專門叮囑她,不要讓太多人進出房間,避免感染。
“是,你是誰?”
姑娘十分警惕。
陸枝青對她表示歉意。
“你好,我是居安的愛人,他才剛從手術室裡出來,還沒醒,醫生交代除了照顧的人,不要去打攪他休息,妹子你叫什麼名字,等居安醒了,我跟他說你來過了。”
姑娘打量了她一眼,看見她凸起來的肚子,眼神變了。
“不用了。”
“同誌,你的電話!”
陸枝青想跟姑娘再說幾句話,電話亭的人喊她去接電話,陸枝青去接電話的功夫,姑娘上車走了,她跟家裡報完平安,再回頭,連汽車的影子都看不見了。
“真是奇怪。”
她感受到了姑娘對她的敵意,但是她沒往彆處想,以為那姑娘可能有什麼事情急著去處理吧。
她回了病房,何楊靠在另一張床上睡過去了,聽見動靜,何楊驚醒,起來要給陸枝青讓位置。
“嫂子,你過來休息一會兒吧!”
他的眼睛充血,臉色很差,陸枝青趕忙擺手。
“我不累,你快躺下休息會兒吧,你要是把身體熬垮了,我一個人可照顧不過來!”
她這麼說,何楊才躺下。
“我趴在居安身邊歇會兒就行,不用擔心我。”
陸枝青也很累,一晚上心驚肉跳,這會兒精神放鬆下來,疲憊感湧上來。
她趴在嚴居安床邊睡了過去,但她睡不安穩,一會兒睜開眼睛看看他的吊瓶,等吊瓶裡的藥沒了,她出去喊護士。
護士幫忙換了藥水,她就又睡一會兒起來看一會兒。
打完吊瓶天都黑了,睡了一覺的何楊起來出去打飯,陸枝青才終於放心的睡了過去。
迷迷糊糊間好像有人在撫摸她的發頂,但她睜不開眼睛。
“嚴居安!”她從夢魘中驚醒,看見嚴居安醒了,淚珠奪眶而出,“我不是在做夢,你醒了!餓不餓?要喝水嗎?你感覺怎麼樣?”
陸枝青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見他嘴巴很乾,去倒了杯溫水,用勺子喂到他嘴邊。
“彆哭,我沒事……”
他一笑,嘴唇裂開一道口子,陸枝青心疼道:“嚴居安,你嘴巴都裂了還說沒事!彆說話,先喝點水!”
嚴居安喝完一杯水,搖了搖頭。
他的視線落在陸枝青的肚子上。
“枝青,對不起,原本想給你個驚喜的,卻讓你跟著我擔驚受怕,你跟孩子都還好吧。”
陸枝青擦了眼淚,眼淚還是不由自主地往地上砸。
“我沒事,我跟孩子都沒事,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昨天晚上他渾身是血,被推進急救室裡的場景讓她後怕。
好在,他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