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枝青臉色變了,將他手裡提起的兔子奪過來放進筐裡,提起竹筐就走。
“哎,你這是什麼意思啊?看見小舅舅就是這個態度?”
陸枝青衝他呸了一聲。
“王大狗,你算哪門子的舅舅?給我滾開,再來招惹我,我就打死你!”
王大狗不樂意,衝著她嚷嚷。
“陸枝青,給你臉了是不是?就這麼跟長輩說話?我都還沒跟你計較以前的事情,你讓大家夥兒評評理,我這次可什麼都沒乾,你憑什麼罵我?”
街上的人都喜歡看熱鬨,過年趕集,街上的人原本就多,大家把他們兩個圍起來,指著他們議論紛紛。
“以前的事情你想怎麼計較?你是因為偷東西被抓去坐牢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偷東西坐牢?
圍觀的人群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三步,動作整齊地捂住自己的錢袋子。
“陸枝青,你咋不說說我為啥會去偷東西?”
這裡人多,王大狗恨極了陸枝青假裝清高的樣子,他故意說一半留一半,餘光瞥向人群中,果然有人朝著陸枝青指指點點,已經有人腦補了一出狗血劇情。
陸枝青也不怕。
“王大狗,你是怎麼進去的你心知肚明,你要是在這裡忘我身上潑臟水,我現在就報警!你不光偷活人的錢,你還挖死人的墓,你這種人損陰德,跟你站在一塊兒我都嫌地臟!”
“我再警告你一次,你在外麵彆說是我舅舅,我媽姓徐,彆以為王花成了我後媽,你就能在我麵前擺譜了,你算哪根蔥?”
陸枝青要走,圍觀的人自動散開給她讓了一條路,大家像是躲瘟神一樣躲著王大狗走,生怕沾上他晦氣。
兔子一隻都沒賣出去,陸枝青又背著兔子回了龍泉村,回頭看王大狗沒追上來,鬆了一口氣。
“枝青,你咋在門外站著!兔子這麼快就賣了?”
嚴母端著盆子準備出門去河邊洗衣服。
“媽,兔子沒賣呢,我今天有點不舒服,明天再去!”
嚴母擔心她。
“咋突然不舒服了呢?你快回屋裡躺著歇會兒,我去給你燒炕!”
陸枝青不想麻煩嚴母,但是王大狗的事情她沒辦法開口跟嚴母說,隻能由著嚴母去燒炕,她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媽,我先歇一會兒,等會兒去河邊幫你洗衣服!”
“不用不用,你休息吧,咱家就這點活,我一個人就能乾完!你在家裡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回到屋子裡,昨天晚上燒得炕還有餘溫,太過安靜的房間讓她不平靜的心情根本平複不了。
有一句話王大狗說的沒錯,他會坐牢,確實是因為她,五年前她舉報了他偷東西,偷挖彆人的墳。
但他的罪名不僅僅是偷東西,還有一件事情,她誰也沒說。
她不敢說。
她不能閒下來,一閒下來就容易想多,陸枝青又收拾了一些需要洗的東西,家裡的床單被罩她都取了,拿到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