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坐於招待廳中,相談之間,一派祥和,眾長老作陪。
葉晨溪便道“此行是為各大宗門間所存在的隱形威脅而來,此前曾去了雲劍宗及無極刀宗,皆發現有問題,故而也來此處探查一番,若貴宗允之,可為你們探查,若貴宗不允,也並無事,允或不允,皆在你們所念。”
鬆陽坐上麵喝了口酒道“晨溪小友為我宗勞心勞力,自是允的,小友隻管探查,若真有問題所在,也好及時解決。”
他又說道“不過,小友去往後山探查時需得小心,我家老祖在那,他脾氣不大好,惹了他,他恐會打人。”
葉晨溪點頭道“宗主放心,自不會擾了貴宗老祖。”
葉晨溪雖是如此說,但神識已探過了,並沒有發現任何問題,除卻那次的大比,那個聖女之外,攬月宗似乎一切正常,弟子正常修煉,正常提升,並沒出現像無極刀宗的那般情況。
眾人吃好了,坐夠了,也談差不多了,便起身,鬆陽說了親自帶葉晨溪到處逛逛,其他人便該辦事去辦事了,該離去的離去了,蕭祈安他們也被葉晨溪留下,讓他們自行活動,她則隨著鬆陽離開。
葉晨溪跟著鬆陽,她從後麵看去,是真的很像,那背影也差不多,不過,長得不一樣,隻是氣質很像,身高身材都差不多,葉晨溪恍惚還能看見那個世界的老頭,他會回頭提醒葉晨溪小心走路,她看著背影微微一笑,神色便全收了。
鬆陽回頭對她道“晨溪小友,此路難走,你小心些,彆踩石頭,小心滑倒。”
葉晨溪剛收的情緒好像又有點出來,不過沒多大影響,她知道這個鬆陽,不是那個徐鬆陽。
她回道“宗主不必擔憂,看著的。”
兩人又走過一片小竹林,來到一瀑布處,卻見瀑布從山上傾泄而下,激起水花飛濺,流淌過來,又穿過石橋流向下方,也形成一個巨大的瀑布,不過卻沒有瀑布而下的轟隆聲,激起如此大的水花,那聲音卻是不大,能聽見,卻不覺得吵,此處景色也很好,在此處打坐,修煉,下棋都是極好的選擇。
葉晨溪正跟著人慢慢走,卻見鬆陽突然回頭道“晨溪小友,在此處休息一下吧!”
葉晨溪便點頭,她以為是鬆陽累了,便也停下等他休息,卻見鬆陽隨意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還招呼葉晨溪也坐,她便也坐下等他。
卻聽見鬆陽說道“那條路很難走的,即使你是道主,也很難,數萬年了,你看,如今我這般老了,卻也隻有兩千歲,我境界不前,時光便慢慢搶走我的一切,使我衰老,那不是幾百年,幾千前,那是幾萬年前的事了,那個人自那場戰爭便開始部署,他在當時都有這能力,布下一切,如今他會多強啊!晨溪小友啊!你選了條最難的路。”
葉晨溪卻道“難走~便不走了嗎?難走~便要放棄嗎?有的事要有人去做,我不去,我怕了,我躲了,那還會有人去,那麼我既然有這個能力,為何不去走走,也許我能走到終點呢?也許我能披荊斬棘,給後世一條光明大道。”
鬆陽怔怔看她說,她就這般說出來了,半晌後歎道“可我幫不了你,你來此是為結盟吧!我幫不了,我宗門如此多的人,大的小的,老的弱的,大戰一到,先死的就是他們,我不敢賭啊!”
葉晨溪便笑了笑道“宗主,此行不是為了要與你們結盟,而是要探查攬月宗可否有危險,結盟又能如何,他若強大,那麼結盟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葉晨溪看向鬆陽道“也許這條路上就我一個人走,那我也要走下去,放棄從不是我的信條,我堅信我的路是正確的。”
鬆陽歎道“晨溪,你回來了,是道主了,可你再能打,你能打得過幾十萬,幾百萬嗎?”
葉晨溪看向遠方,眼神思念“你很像我的一個長輩,他喚徐鬆陽,也是個小宗主,我在那時,要去做一件事,一件再也回不了家的事,他知道,可他從來沒阻止過我,他讓我去,不要有顧慮,即使他再也見不到我,即使我可能連把灰都剩不下,他說,他會給我收屍,哪怕是灰也會給我捧回家。”
葉晨溪吸了口氣緩緩道“我很想他,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像是看到了他,此行是我最幸運的一行,我在這裡看到我的思念。”
她起身伸手拉鬆陽,笑著說道“怕什麼啊!他是大象,我是螞蟻,可又如何,我可是道主,我這道主又不是擺樣子的,道主樣的螞蟻,咬中了他,也會很疼的,況且,我不鬥,他便不鬥了嗎?我與他是天生的敵人,除非死亡。”
鬆陽被葉晨溪拉起來,他怔怔看著眼前這年歲還不到他零頭,卻已是一頭白發的人,久久不能回神,又似在她身上,看見了從前剛出世間的他,也是這般無畏無懼,可如今,不得不顧及,他是一宗之主,他要顧及那些孩子,他不能拋去一切,身上帶了枷鎖,怎麼也掙不開了。
葉晨溪便道“宗主無需心擾,我們此行並無其他意思,除了來這裡,我們還得去很多地方,各個族彆也都要去,若探得並無危險,自是極好的,若是有問題,也好及時解決,攬月宗並無其他問題,你們解決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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鬆陽道“好歹活了兩千年了,我們宗也不像雲劍宗與無極刀宗,他們隻有他們自己,我宗內還有師祖坐鎮。”
鬆陽又接著歎氣道“你非要一條道走到黑,我看你這般小,實在心疼,你雖是道主,可又沒規定道主就一定要為了天下蒼生去拚命,護衛蒼生,多難啊!”
葉晨溪道“多謝宗主抬愛,還特意為勸誡我做到如此地步,宗主,你真的好像他呢!”
鬆陽笑道“那日後你若是想那位長輩,便來看我好了,我不介意的。”
葉晨溪也是笑著應了。
既然沒問題,兩人聊談之後也是原路返回。
不過,這一趟好似不是那麼好離去,因為出事了,謝舒怡與人起了爭執,起初隻是她,可又因為是她,所以相當於又加了龍白,謝錦佑,蕭祈安還有塵述,一家人,整整齊齊跟攬月宗的吵起來了。
葉晨溪回來後才知,隨後也是去了他們爭執之地,鬆陽本來要去休息,一聽如此情況,也要去,等兩人趕到時,便見如此情況,一女子被謝舒怡擋在身後,而龍白,謝錦佑立在她兩旁,蕭祈安與塵述站在她麵前,護著他們,而對麵則是一群男子護著一個女子,那女子還嚶嚶哭泣。
葉晨溪走近,問謝舒怡道“發生了何事,怎還吵起來了。”
謝舒怡此時都被氣得不行,強壓心中怒氣道“師傅,他們冤枉人,不但冤枉人家,還貶低人家,還要人家下跪道歉,事情前因後果都不查,一上來便直接宣布結果,跟有病一樣。”
能讓謝舒怡這般罵人,葉晨溪都好奇了,對麵是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
鬆陽便道“彆在此處站著了,去戒律堂,查清一切。”
眾人便去了戒律堂,謝舒怡身後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袖,謝舒怡拍拍手,對她道“不要怕,沒事的,他們往日如何欺負你,如何冤枉你,你今日便可都說出來。”
那女子點點頭,臉色鄭重。
戒律堂中,那女子跪在地上便娓娓道來“宗主,弟子是靈海長老座下弟子,可弟子未能在那學到什麼,隻是每日幫他種花弄藥,並不似其他師兄師妹們,他們能得師尊愛護,修煉也是緊著他們來,輪到弟子卻什麼也沒了,這些都不算,門下師妹卻不知是何原因,屢屢陷害於弟子,不是今日弟子偷她靈丹,就是明日弟子偷了法器,要不就是弟子推倒了她,而師兄們也皆是信她所言,連真相也不曾查詢,隻要她一哭,便都認定是弟子的罪,連師傅也是如此,宗主,懇請宗主為弟子主持公道,弟子也不願再待在靈海長老座下,弟子在那,受儘委屈,還望宗主明察。”
她說完一切,跪伏地上,其他師兄見此情形,卻都在指責她,如何能做到如此地步,那師妹則又是哭了,表情委屈,淚一落,儘顯柔弱“師姐,不知是我做錯了什麼,竟讓師姐如此恨我,此話師姐也說得出來,如此一來,我該如何待在這攬月宗,若是師姐覺得是因我的出現,讓師尊師兄們不再疼愛師姐,那便是我的錯,我離開便是。”
這下所有師兄都去安慰那女子了,也紛紛指責了跪在地上的女子,看得葉晨溪直皺眉,這都是什麼事啊!這麼明顯的事,為何這般複雜,她看向鬆陽,這是人家宗門的事,可如今還有她徒弟的事,還在想著便聽鬆陽聲音傳來“晨溪小友,你如何看待。”
葉晨溪看他,不解,這麼多人呢,為何問她一個外人。
不過她沒打算管,這是攬月宗自己的事,她是道主來著,但也不能走哪都要管閒事,更彆提還是坐在彆人家管彆人家的閒事,這事做不出來,但謝舒怡他們牽扯在裡麵,且看情況來吧!
一杯茶在她手中輕轉了一圈,她抬眼挑眉微笑“宗主如何看待?這事裡麵也有我的人,我家舒怡難得管一次事,不若查一下吧!且這位女子她沒說謊。”
她這麼一說,那些護著那哭泣女子的人頓時都看向她,其中一人上前行了禮,才說道“宗主,請您明鑒,翡兒師妹柔弱,是做不出這等事的,倒是清苓師妹,她素來嫉妒翡兒師妹,這些事在師門中是人人知曉的,師尊也知曉,讓弟子們照顧翡兒師妹,而清苓師妹,每日不思進取,卻總想著那些無用情義,還為此屢屢傷害翡兒師妹,這些都是弟子們有目共睹的。”
而後他目光轉向葉晨溪,他們並不知葉晨溪是道主,隻以為是來此拜訪的客人,雖不知為何能得宗主親自相迎,但大宗門中,自有傲氣,如今也是要辯駁之時,便不會在意其中這些問題,也是直言道“仙尊說她所說為實話,那是仙尊並沒看到她如何傷害翡兒師妹,她謊言成性,還說要離開師門,那不過是她想要借此來達到傷害翡兒師妹的惡毒語言。”
那跪地女子聞言,閉上了眼,淚水劃過臉龐,身體也微微顫抖,謝舒怡上前蹲下抱她,才讓她慢慢平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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