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如若是知道,王妃因為她才想通,一定會非常欣慰。
正準備和蕭遠回忘月居,秦夕煙上前柔柔的對蕭遠道:“世子爺,後天哥哥的忌日,還是和往年一樣嗎?”
雖然屍骨埋在了邊關,但是蕭遠在京郊立了一個衣冠塚,除了秦夕煙的哥哥,還有許多無家可歸,戰死沙場的英烈。每到清明都會帶著士兵們去燒紙上香。
忌日這天,也總會帶壺酒,帶著秦夕煙,一起前去祭拜。
秦夕煙溫聲細語,又帶了幾分小心翼翼,見蕭遠沉默,咬著唇道:“世子爺若是忙,妾身一個人去也行。”
語氣中帶了幾分失落和難過。
那神情好似在和蕭遠控訴,她一個寄人籬下的孤女,無依無靠的在京中任人欺辱。
蕭遠皺眉,縱使現在他對秦夕煙有諸多猜忌,可是救命之恩是實打實的,他實在無法視而不見。想了想,轉頭問沈清如:“你願同我一起去祭拜一下嗎?”
沈清如笑眯眯的點頭:“可以啊。”
秦夕煙的臉色瞬間有些僵,很快便又恢複正常,“世子妃去,想必哥哥泉下有知,也非常高興。妾身就不打擾世子妃和世子爺休息,先告退了。”
目送秦夕煙和采蓮的身影遠去。蕭遠揉了揉沈清如的腦袋,柔聲道:“是不是有許多問題?”
沈清如搖搖頭,對他展顏一笑,道:“我相信你。”
短短四個字,對蕭遠來說,恍若天籟。恨不得上前抱住沈清如,揉進自己的懷裡。
他的媳婦,果然是最好的。
隻是周圍還有不少下人,蕭遠便也隻是想想。
蕭遠一路走,一路把事情的經過全部告訴了沈清如。
事情和沈清如想的也差不多,隻是清楚了許多細節。
“那二姐姐是如何進入廂房的?查到了嗎?”沈清如問。
“查清楚了。”蕭遠回道:“王府的暗衛四個時辰一輪換,廂房那邊偏僻,沒什麼重要的,隻有兩個暗衛,應該是換班的間隙。”
沈清如疑惑,“那宮靈有沒有參與?王府的下人不是說沒見過秦側妃嗎?也是同樣的法子躲過了暗衛?”
之前在明心堂,王府的下人隻說看見了宮靈和沈寧如去了花園,沒一個提到秦夕煙的。
蕭遠道:“宮靈應該沒有。秋雲我查過了,被秦夕煙收買了。花園裡的暗衛,看到一個形跡可疑的,離開過一陣。”
沈清如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上午還秦姑娘,現在就直接叫名字了?有什麼想法?”
蕭遠看她一眼,若有其事的道:“人不可貌相,女子不可輕視。”
秦夕煙確實讓蕭遠吃了一驚,表麵上柔柔弱弱的,心思居然這般深。而且能把王府暗衛的規律摸的一清二楚,顯然不是她一個人做到的。背後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才是蕭遠在意的。
他已經派人去了邊關,暗中查探秦家了。隻是秦夕煙……
沈清如道:“秦夕煙就先留在王府吧。留在眼皮子底下,才放心不是。”
蕭遠瞥了一眼沈清如,“你不吃醋?”
沈清如用鼻子哼了一聲,“我吃醋啊。不過你的正事要緊。”
蕭遠低聲輕笑,心又軟了幾分,伸手捏了捏沈清如的臉。皮膚光溜溜的,又滑又嫩。蕭遠愛不釋手。
沈清如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嬌嗔道:“我又不是紀兒。”
蕭遠收手,悶笑了一聲,方道:“你不用吃醋。我沒打算留她在府中。”
既然身份不明,還是送出去好。王府雖然戒備森嚴,但若不小心像今天一樣被鑽了空子,不管是傷了王妃、蕭月漓,還是沈清如、小紀兒、老王妃,都會讓他後悔莫及的。
蕭遠有這個心,沈清如自然不會吃飽了撐的非要留下秦夕煙。小說裡,這種女子最可怕了,誰知道會做出些什麼事。
沈清如從袖子裡拿出荷包,遞給蕭遠,“你看這個。”
蕭遠看了一眼,女子的荷包,沒見過。
沈清如解釋道:“今日在廂房床腳撿到的,怕是顧青玄丟的。我見二姑娘戴過。”
蕭遠“哦”了一聲,收起了荷包,表情沒什麼驚訝的。
沈清如奇怪,“你知道?”
蕭遠點頭,“前幾日剛收到暗衛的消息,蕭月洛和顧青玄交往過密。今日我沒攔著顧青玄,一就是想,娶了親能斷了蕭月洛的心思。”
聖上至今沒立太子,三位皇子都有可能,其中眾人最看好的,就是宮瑾所出的三皇子蕭寒。
宮瑾多年聖寵不衰,又有陳國公府扶持,宮瀾還是王爺的側妃。
不過蕭親王府從不摻和立太子一事,這麼多年,始終保持中立。
顧青玄的生母長公主一派,自來是和宮瑾交好,擁立三皇子的。隻怕顧青玄接近蕭月洛的目的也不單純。
沈清如表示理解,“那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