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在東市,李世民遠遠的看了幾眼盛世書坊門外排隊的景象後,
就轉道來了盛世酒業店鋪的後院,杜荷正在這裡等著他。
李世民坐下不久,他派出去查探的人把盛世書坊的情況給他彙報了一遍,
杜荷聽著彙報的人一一開口把盛世書坊的情況描述了一翻,還挺詳細,難怪大部分皇帝無需出宮也能了解許多事情。
“你小子又準備玩什麼花樣?”
“賺錢啊,能有什麼花樣。”
“你小子還想欺騙朕,你把紙賣得這般便宜還賺什麼錢?”
“便宜嗎?我覺得我已經挺黑心了。”
杜荷說話間放下手中茶壺,而後抽了幾抽放在桌麵上木盒中的紙巾,
把他故意漏在桌麵上的一點點水,擦了擦後,順手將紙巾丟入放置在地板上的木桶中,
“陛下,房伯伯,喝茶。”
隨同李世民一起來的房玄齡看著杜荷將紙用來擦拭灑落茶水,然後直接丟掉的行為,
嘴角抽了又抽,一副欲言又止的便秘表情,李世民倒是不客氣,
“你小子簡直是……你和你爹置氣是不是因為這個?”
李世民話未說完,已經伸手拿過桌麵的盒子,
打開後看著裡麵層層疊疊的柔軟紙巾,
抽出了一張仔細看了看,又將其遞給房玄齡,
“你這是什麼紙?”
“餐紙。”
“何為餐紙?”
“就是平時用餐喝茶之時掉落汙垢酒水到桌麵上用來擦拭桌麵,手上沾上了油汙或者水用來擦手,用餐之後用來擦嘴的紙,叫餐紙。”
“這名字是你給安上的?”
杜荷昂首對視著李世民,自信的說道,
“沒錯。”
“簡直胡鬨,你怎能如此靡費,你可知道,紙張乃是文化的承載,應當對其帶有敬意。”
李世民說教了一句後,也明白了杜如晦與杜荷兩父子為何會置氣,
“朕還以為你小子改過自新了,結果和以前沒什麼區彆,你和你父親置氣就是因為這事?”
杜荷神色幽傷的開口說道,
“陛下,我可沒跟我爹置氣,單純是我爹想要揍我而已。”
李世民和房玄齡相視一眼,兩人無需言語,心中已有了共識,
“果然就是這樣,這小子沒心沒肺的怎麼可能與杜如晦置氣,還真讓他們都猜對了。”
李世民一口喝掉身前清茶,用力放下茶杯,
“你小子就彆裝幽傷了,給朕倒茶。”
杜荷臉上表情轉變得也飛快,笑著給李世民倒上茶水,
“陛下也彆生氣了,再過個十幾天,我再去哄哄我爹就行了。
我估計我爹氣的不是這個,而是我讓人給他送這紙的時候說了這紙有兩種,還有一種是用來如廁之時擦屁股的。”
“噗。”
坐在杜荷對麵方向的房玄齡一口茶水直接噴到了杜荷身上,隨後一通劇烈的咳嗽,
“有辱斯文,簡直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