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影直接道,
“我這幾年寒窗苦讀,靠的是真才實學,不管是什麼樣的考試,作弊都是不可取的,況且我們科考為官為的就是天下百姓,若是我等這些出身好的都徇私舞弊,那對那些真正從底層爬出來的寒門子弟有多麼的不公平?”
“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弄來的答案,又是從哪個考官手上買的?但我知道你所做的這些事情,是為不忠不義。”
“我讀的聖賢書,絕不允許我坐這等不要臉的事情,今日你若是願意,可以陪你一起去官府告發官員主動認錯,想來到時對你的處罰也不會多嚴格,否則他日東窗事發,彆說是功名利祿,你全家都得遭殃!”
對方當時不過是想著多條朋友,多條出路才將此事說出來,誰知道林清影竟然如此的死腦筋。
立即變了臉色道,“林兄,你這話說的實在嚴重,什麼科考作弊,這跟作弊有什麼關係?即便是我等不去抄用這答案,難不成那些考官批卷的時候就不會有貓膩嗎?
為何這些寒門子弟科考之前需要拜入彆人的門下?為的不就是有一個助力,好讓自己的老師撈他們一把?
你以為在卷子上將我等的名字塗抹,他們就沒有彆的辦法推斷出來這卷子是誰的,給個甲等嗎?世事本就如此。”
“世事如此,那這樣就是對的嗎,我們就該如此嗎?”
林清影搖頭,“因為這事我不知道也就算了,但既然我知道,絕不能就此當做不知道,我隻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去考慮,若是你不去認罪,彆怪我敲登聞鼓!”
那方家的小少爺見林清影這樣不進油鹽也沒辦法,當下就去找了君無賢。
元紹道,“我當時說這些,無非是想著給殿下再拉來一個助力,誰知道林清影竟然這樣不識好歹!
竟然逼著我去衙門自首,若我一個人去了,倒也不怕什麼,隻怕對方趁著這條線往下撕扯,牽連到太子殿下!”
君無賢臉色陰沉。
自古這科考就是一門肥差。
其一,他來監考作為主考官的話,這一年,這些批次出來的學子們都可以說成是他的學生,他便有了更多的力量,其二就是誰若是想取得好的名次,自然要源源不斷的往他府裡塞錢,他有了銀子也好打點朝堂之上的關係拉幫結派。
他當了科考官四年,此事自然也做了很久。
而他父皇惠帝,最是愛惜人才。
先帝在世的時候,向來隻允許這些43宮之家的子弟參與科考,那些商戶之子是不被允許的,等到了惠帝,這才廢除了勳貴之家在朝堂上的壟斷,廣納賢才。
若是真查起來了,惠帝也不會讓他好過。
君無賢將林清影叫到了自己的府裡,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奈何對方根本聽不進去。
君無賢也是沒辦法了。
本著死貧道不死道友的想法,這便聯合了書裡的女主設計陷害林清影科考舞弊。
直接讓林清影顏麵掃地,在上京沒辦法,抬頭做人一蹶不振,自然也就沒力氣在想著舉報彆人科舉舞弊。
如今林清影在這裡對著她指手畫腳。
一副喜歡林晚月的模樣。
林昭昭冷笑。
那是因為他根本沒吃過林晚月給他的苦頭。
人這種生物嘛,刀子不紮在自己身上,怎麼會知道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