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師走了進來。
他依舊是一身纖塵不染的白衣，隻是，一側鬢角，原本烏黑的發絲，有一縷變成了白色。
“見過皇上。”
“蘇國師免禮，”皇帝注意到了他的異樣，眸光滿是關切，“國師，你的頭發這是怎麼了？”
蘇國師依舊是清冷出塵的模樣。
“回稟皇上，卜測遭遇打斷，受到天機反噬，不礙事的。”
皇帝卻麵色嚴肅。
他能在短時間內坐穩皇位，得到天下萬民歸心，全靠蘇國師幾次卜測天災，拯救萬民於水火。
這也是為什麼，他身為帝王，卻對蘇國師百般尊重的原因。
他必須確保，蘇幕遮能夠一直為他所用。
“卜測怎麼會被打斷？保護蘇國師的護衛呢？將領頭的帶過來！”
“是。”
護衛首領進門，徑直跪在地上，不敢有絲毫的隱瞞，將城西小院中發生的事情和盤托出。
皇帝滿麵怒火。
“蘇國師外出觀察地脈，卻有刺客趁機刺殺？”
護衛首領恭敬道：
“是，那群刺客武功高強，明顯是死士。本想抓幾個活口，結果人全部自儘了。”
“廢物！”
“奴才有罪，請皇上責罰。”
蘇國師卻是一片雲淡風輕。
“皇上不必動怒，是非因果，皆有定數。
臣這一次損傷了壽元，遭遇反噬，便是上天在示警。”
皇帝關切道：
“示警？蘇國師，你這話是何意？”
“臣早就和皇上說過，因果是不能過度乾涉的。
之前臣卜測天象，已經有違道法。
這一次，遲遲沒能卜測到天災具體發生的時機，便是天道在有意遮掩。”
皇帝眉心的川字紋陡然變得無比深刻。
“國師這話的意思，是不是說，再有天災發生，就有可能測算不到了？”
蘇國師直言不諱。
“是。”
皇上放在龍頭扶手上的手驀地收緊。
“朕之前也曾因為這個問題詢問過國師。
你那時告訴朕，再測算個十年不成問題。
怎麼會突然之間，出了這等變故？”
蘇國師垂下眼眸，悠悠地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