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邊。
楚宇遊走在黑夜裡。
他幾乎快要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夢境裡的畫麵也都是在京市裡發生的,周邊的一切他都很熟悉,就包括回去的這一條路,最後,他還停留在了一片剛剛修建好的新住宅區。
夢裡,他和謝嬌嬌的婚房就買在裡麵。
但這一世,謝嬌嬌父母沒買那套房子,她還是跟她家人住在那獨棟的洋房裡。
在夢裡,他順順利利當上了主任,然後一步步往上爬,還成了醫院裡說一不二的管理層,下麵那些人全部都要看他的臉色行事。
他擠兌走了程舟,隻是他背景有點硬,很快又到了更加出名的中醫院裡上任,可他記得很清楚,程舟跟謝嬌嬌之前從未有過聯係,也應當並不認識。
可是今天,他親眼看見謝嬌嬌坐在程舟的自行車後座。
他們兩個人,明明有來往。
一時之間,他都快要分不清哪個是現實,哪個是夢境。
昏睡了好幾天,楚宇的腳步到現在都有些虛浮。
他渾渾噩噩的走回家,整個人還沉浸在夢裡,無法也不願意清醒過來。
家裡。
長期見不到人的楚平也難得回來了。
他穿著倒是人模人樣,隻是臉上有些紅腫,看起來像是巴掌印。
李秀花急得直上火。
“你在外麵到底是做什麼工作?這麼久不回來,好不容易回來一次,還是被人打了?什麼人打得你啊?你怎麼不報警找警察?”
楚平沒說話,隻是看著剛從外麵回來魂不守舍,瘦得沒什麼人樣的楚宇,不由得一皺眉。
“哥,你現在怎麼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不知道被什麼臟東西迷住了,在床上躺了好幾天,天天不吃不喝的,嘴裡總是嚷嚷著嬌嬌嬌嬌,你看看他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葉小茜跑了也不回來,鄰裡鄰居也不敢來串門,就怕被臟東西纏上。”
李秀花抱怨個不停,她有著一雙吊梢眼,現在看去更是尖酸不已。
楚平眼睛一閃,跳過這個話題。
“哥,身體才是本錢,你要把身體養好,家裡都得依靠你,你要是倒下了,就沒主心骨了。”
“阿平,你跟葉小茜是同學,你找人問問她在哪裡,把她找回來,現在家裡離不開人,得讓她回來照料。”
楚宇坐下,端起桌子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水。
水是冷的,一口喝下去,身體裡都是涼意。
楚平歎了口氣,說:“都畢業這麼多年了,我也好久沒跟同學們聯係,想找人估計也不容易,你們是怎麼吵架了?哥你是高材生,又有好工作,估計她是一時半會想不開,等她想通了自己就會回來。”
“那就先不說她,我問你,你到底在做什麼工作?”
此話一出。
鴉雀無聲。
即使楚宇消瘦不少,腦子裡也很混亂,但他盯著楚平的眼神冷厲,像刀子一樣剜人。
楚平眼神躲閃。
看大哥這樣子,是知道了?
可他似乎,從沒有露出過馬腳。
那是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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