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隊一行人剛回到隊裡,小李就來送報告。
蔡隊一邊泡茶,一邊問著:“怎麼是你呢?往常不是花法醫親自送報告嗎?嗷,也對,她還有新活兒。”說完獨自抿嘴,語氣多少有點兒幸災樂禍。
“胃內容物放這吧,小李,謝謝你。”
奈何小李還沒走出門口,就被叫住了。
“稍等,為什麼是兩份?”
潦草地試翻了幾下,當看到第二份報告封皮上的題目“關於送檢刀具是否為凶器的鑒定”,一隻眼睛足足瞪出兩隻大。打死他也不敢相信,距離打電話不到一小時的時間,報告已經出現在了辦公桌上。前提是,打電話時檢材還沒完全送到。
“沒錯,蔡隊你念的對,要我做什麼嗎?”
蔡隊幾乎無言,“不用了,你回去吧。順便問一句,花法醫呢?”
“這會兒應該正在喝酒吧!”
“好,謝謝。”
小李走後,蔡隊不得不調節了一會兒呼吸頻率,利用這個時間又在心裡捋了捋告知對方檢驗開始至報告到自己手上,這一整個事件的始末。白紙黑字就擺在這,似夢非夢,隻能打心底道句“佩服!”
很快利用泡茶的短短15分鐘時間,蔡隊把手中的兩份報告從頭到尾地讀了一遍。
茶已泡好,水溫正合適,喝上一口,滿屋都是茶香。話不多說,先念給大家,好分配接下來的工作。
“胃內容物裡有蛋白質,含量35,氨基酸12,還有很多,和案子無關的我就不說了。最後的結論是有長效安眠藥,法醫的意見是至少服用了半個月以上,以至於死者處於一種總想睡覺的狀態,陳小愛勢必是從這開始就已經動了殺心。
再來說說送去的刀……”
“蔡隊,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們剛回來,我這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報告就出來了?”趙軍不改往日不羈的個性。
“我什麼時候拿報告開過玩笑?”蔡隊把封皮轉過去,以便大家能看到上麵略大一些的題目。
“不出意外,在彆墅找到的刀的確是凶器。雖然事後凶手做了簡單的清洗,不但洗掉了血跡,也清理掉了刀把上的指紋,甚至將外麵的塑料包裝重新套回去,以圖蒙混過關。
但是經過特殊處理,刀體上呈現了滿滿的血跡痕跡,並且成功提取到了dna,經過快速比對和死者dna完全吻合。”
大家聽到這裡終於出了口氣,案子終於破了,隻差抓凶手,再也不必回彆墅吃飯了,再回想起按部就班的健康餐,小彤都不知自己是怎麼熬過來的。自己雖然對吃的沒太大要求,但是一連幾天不吃頓大肉身體的細胞也會“喊饞”的。
果然人在特彆開心時,智商是不占優的,蔡隊看著大夥以為破了案的高興樣,也隻能是苦笑。
“好啦,先聽我說,案子還沒完。”
“還沒完?”大家莫名其妙望向蔡隊,敢情隊長破案上癮了不成。
“沒錯,凶器的確找到了,也是在彆墅裡找到的,但是上麵沒有指紋,它不像血跡衝掉還能驗出來,所以還不能說明陳小愛是凶手。”
蔡隊此話一出,大家臉上的笑瞬間凝固了。雖然刀上有死者血跡,但是沒有凶手的血跡,也沒有指紋,的確沒法證明陳小愛是凶手。
“凶器在她們家抽屜找到的,難道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彆忘了栗柏洋也有同款式刀,奇跡攀岩的會員都有,大力也有,難道他們都也要被說成是凶手嗎?”
“栗柏洋沒有不在場證明,陳小愛自然就是凶手啦!”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發揮著自己的想象,希望能“打敗蔡隊的觀點”。
但是蔡隊每句話都踩在智商上,鏗鏘有力地完成一次又一次完美的回擊。
“法律上疑罪從無,我們不能用排除法斷案,即使可以用排除法查案,但是卻不能用它抓人。”
凶器擺在眼前,卻不能當做指證凶手有罪的武器,難道就這麼眼看她跑到美國嗎?
“也許我們還得換個辦法,凶器是行不通了,家裡除了陳小愛,栗柏洋,還有那麼多傭人,誰都可以拿它去殺人,沒有了凶手生物檢材的加持,這樣的證據已經不是鐵證了。”
“蔡隊,那我們該怎麼做,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你是不是已經有了成型的想法?”趙軍看念報告前蔡隊的表情,就已經大致猜到了會有這個戲劇性的結局。
“你也太高估我了,我能有啥想法,雕蟲小技在這個關鍵時候都顯得浪費時間了,我們已經耗不起了。”蔡隊一臉愁容,但大腦在飛速運轉,心底裡的自信讓眼前這個男人散發出無窮的魅力。
小澤依偎在牆角裡,幾乎和陽光落下的影子融為一體,鎮定的眼神加上不時蠕動的嘴唇,像似當年有主意時的自己。但求好運,蔡隊叫醒沉浸在角落裡的小澤。
“嗯?”小澤從座位上應聲而起,呆萌的樣子像極了上課溜號的孩子。
“你是不是有什麼想法,快說出來,不然等到上了飛機可就來不及了。”
小澤正襟危坐,大概用了幾秒鐘整理一下思路,然後和蔡隊打了個招呼,就開始發表自己的看法:“我也沒什麼特彆奏效的辦法,隻是這個案子讓我想起來食堂的殺人案,當時凶手沒用凶器,而是雙手按住死者頭顱在牆上致死,開始苦於無法治罪,最後在凶手的衣服上找到了迸濺上的死者血跡,讓凶手伏法。”
蔡隊先於他人聽出了話裡的門道,“死者雖然吃了安眠藥,反抗力受影響,但是出於本能凶手致死的垂直三刀一定是用儘全力刺入的。與肉身接觸的一瞬間,一定會被呲出很多血點兒,說的有道理。”
“但是我們並不知道陳小愛殺人時穿的什麼衣服,大爺看見的傭人外套很可能是後穿上的。”
“不要緊吖,不是那件外套就一定是自己的衣服,不管怎樣死者血液一定會濺在最外麵的衣服外麵。”
可如果殺人時穿的是自己衣服,而逃跑時的外套有一半用途也是用來遮擋身上血跡,那麼,我若是陳小愛一定會把衣服銷毀的。
“沒事,隻要新鮮的血液短時間內接觸了外套,也難免要在外套的內層留下痕跡。重點是要找到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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