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招待所天色已晚了,蔡隊這才想起小彤還沒吃晚飯。
“小彤,餓了吧?”
“沒怎麼餓。”
“瞎說,彆的沒學會,倒學會騙人的功夫了。這都什麼點兒了,中午吃點飯走這一下午早就不管事兒啦!一會兒審完報案人,我帶你吃好吃的去。”
雖然對吃的沒那麼感興趣,但誰還不想在餓的時候吃點兒好的呢!有時候小彤在想,嫂子得是何等的賢惠吖,工作那麼忙,還要把家和孩子照顧好。蔡隊連難得的吃飯時間也隻能是抽空和同事一起,因為一旦停下來不工作時,肚子早就餓得不行,每想到這裡,就疼嫂子一波。
同樓棟的鄰居被按家庭依次分在了挨著的一排房間裡。蔡隊從第一間房間開始,每個房間都敲門進入。本來報案人的筆錄要在現場就即時記錄在案的,奈何人多事雜給忙忘了,過了一個白天才想起來。
報案人是住在二樓的張先生,家在死者家樓下。
“張先生是自己住嗎?”蔡隊見房間裡沒人,隨便找了句話當做開頭。
“嗷,我單身。”言簡意賅意思是自己沒結婚也沒孩子。
“能說說你見到現場的情景嗎?本來報案人是第一時間要談話的,結果現在才來找你,不知道印象是否還清晰。”蔡隊還是很擔心,生怕過了一天起初見到的圖像記不清楚。
“我早上七點出來扔垃圾,順便想到市場買點油條豆漿回來,我就看見樓道裡有血。”
“那你還去買早餐了嗎?”
“去了,晚了的話油條就賣完了,我到時已經沒剩幾根了。”張先生話語間還慶幸自己時間卡的剛剛好。
“我從市場回來,我把油條先放回家,然後就按著血跡向上溯源,哪想到越往上走,血滴越集中,直到走到鄭胃家門口,血滴就不見了。
透過虛掩的房門,我頓時感到事情不對,然後打電話報警。”
蔡隊低頭看了眼對方的鞋子,是一雙嶄新的皮鞋。而在勘察現場時,蔡隊有留意過,樓道內將血滴破壞的是運動鞋的腳印,而且是破舊的運動鞋,腳印邊緣的花紋模糊,腳印內側磨損甚重。但是張先生走起路來並沒有內八字,很顯然他不是蔡隊要找到人。
“這雙鞋子是新買的?”
“對啊,昨天剛買的,今早出去買油條第一次穿。”
雖然他並不是最接近犯罪時間從現場經過的人,但他家住在死者家樓下,很有可能聽見異常的聲音。
“張先生,今天早上4點你是不是在睡覺?”
“神了,你怎麼知道我頭天亮都要去次衛生間然後接著睡,今早我雖沒看表,但天應該是也快要亮了。”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我聽見地板像是有人快速走動,隱約有叫喊的聲音。隻可惜我們這樓雖然破,但是隔音太好了,我實在是沒聽清,否則也許死者還有救。”當意識到自己可能剛好遇上樓上在殺人的經過時,張先生眼裡滿是遺憾和自責。
蔡隊本以為可以依靠上下樓的位置優勢得到些許線索,未曾想撲了個空,隻好繼續尋找腳印的主人。
當看見弘揚腳上剛好是運動鞋,並且走路內八字時,蔡隊心裡彆提多開心了。
“你早上是否有晨練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