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看被發現,大型社死現場,他的鞋尖是張眼睛了?
邱婖不敢抬眸看他,光聽這聲音就讓她驚慌失措,扭頭眼神飄忽的看向窗外,這一動作幅度太太,頭皮上瞬間算來了一陣牽拉痛,後頸處,又流下了一陣暖流,她不敢去擦,隻是咬牙隱忍著。
她算明白了,老祖宗說得一物降一物的含金量了,她很懼怕敘政身上的氣場。
敘政調整了坐位,把搭著的腿放下,筆挺的褲縫下漏出一截男性荷爾蒙爆棚的腿毛,黑色的襪子。
他從西服口袋裡拿出一張方巾,壓在了她的脖頸處,他掌心的溫度,也順著帕子傳來。
清瘦的身體微微一震車窗上映出她那朦朧乖巧的小臉。
白潔的手帕,不一會兒就被染紅,印在了他骨節分明的指縫間,順著目光看見她淺咖色風衣外套染滿紅暈。
敘政眉頭一蹙“開快點。”
“是。”
車子突然提速,邱婖整個身體的重量往後仰,結結實實地落在了那隻兜住她的大手上。
沒想到冷酷暴戾的敘政會為她止血,心裡暖意漸起。
想開口說話,又不知道說什麼,他一個主宰上萬員工生死大計的商業巨鱷,而邱婖隻是一個小小私房菜的老板,頻道都不在一個上。
還有被她喝掉那瓶酒,到現在她還無力償還。
所以還是不說為好。
很快,車子駛入了急診科,車子停穩後,邱婖伸手摸索按住後頸,卻碰到了他溫熱的手指,她的手愣在空中,等脖頸上的力度移開,她才重新按了上去,另一隻手打開車門。
再不出來她都要窒息在裡麵了,大口大口地吸著自由的空氣。
敘政也從車裡下來,看著她前進的步伐有些踉蹌,便加快腳步,站在她身後,成一個保護趨勢。
看著她單薄孤寂的背影,心裡生了一絲欣賞之情,流了這麼多血,她也算很堅強了,還能自己走著進醫院,要是換了彆的小姑娘,恐怕早就害怕得哭天抹淚。
在想起他身邊的江莉莉,被開水燙了一個小泡,還要哭著跟人事請半天假。
簡直天差地彆,這樣性格迥異的兩人能成為閨蜜,也是讓他匪夷所思。
邱婖乖巧的坐在椅子上,任由醫生,替她清理傷口,碘伏的刺痛感,煞的她想流眼淚,但看著窗上倒影著的那道修長身影,她便一聲不吭,咬牙忍耐。
不能白白讓他覺得自己矯情,畢竟自己的態度也事關江莉莉,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自己不好,就把江莉莉開了。
醫生把她後腦勺傷口旁邊的頭發剃了,長長的發絲靜靜地躺在地上,“有沒有過敏的藥物?”
邱婖略微嘶啞的聲音回道:“麻醉劑。”
身後的醫生和敘政都一驚,隻不過他比較擅長偽裝自己的情緒,麵上卻還是沒有任何表情。
醫生停下手中的消毒,安慰道:“你這個口子太大,頭骨都漏出來了,最少要縫個十針,不打麻醉,生縫,你能忍受嗎?”
“可以!”
不可以,也不能不縫合啊,死和痛,她選擇痛,活著多好啊,她還要手撕人渣。拿回父母的遺產。
門外的敘政看著她頭上觸目驚心的傷口,猶豫要不要進去安慰安慰她,畢竟這是生病,得有多疼,診室安靜得連蚊子飛過都能聽見,卻始終沒有聽見她的一聲叫喊,她不叫喊,他這樣乾巴巴的走進去,安撫,好像又太尷尬。
一個不出聲,一個沒機會,就這樣兩人都安靜得各不相交,直到走出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