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梁風眠站遠的時候,也顧忌著孟朝言站不穩當,直接讓她的背靠在了假山上減輕腳上的重量。
孟朝言還是第一次被這樣對待不說,居然還被人嗬斥著要自重?
正當她愣神間,不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尖叫聲。
“小姐!”
靈兒也沒能想到,不過就這麼點兒時間,小姐居然變成了這幅狼狽的模樣。
雙手全是血痕不說,身上的裙子也臟兮兮的,頭發淩亂,嘴唇蒼白。
她一把把驅蟲袋塞到了梁風眠手中,順帶瞪了他一眼,“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您是不是受了什麼欺負?”
說這話的時候,靈兒的目光還時不時的在梁風眠的身上打轉。
梁風眠都快被這小丫頭給氣死了!
他本來在假山上好好的睡覺,是她們主仆二人擾人清夢不說,這朝言表妹還想一個勁兒的往他身上撲?
現在可好,自己慘兮兮的,而他還要被一個丫鬟冤枉!
“沒有,是我沒站穩摔倒了。”孟朝言搖了搖頭,感覺到身旁有人扶著,自己也有了安全感,“對了,驅蟲袋呢?”
“奴婢剛才已經給三公子了。”
可不是,靈兒一來就把驅蟲袋給梁風眠了。
關心則亂,剛才的注意力全在孟朝言身上,那三公子的手,靈兒什麼都沒有看到。
與大公子和二公子的長袍不同的是,三公子今天穿了一身大紅色的交領收腰的騎射服飾。
手腕處有黑色的綁帶護腕,剛好把整個手背都遮了起來,這能看到什麼。
“哦,給了就好,希望三表哥不要嫌棄做工簡陋。”
梁風眠拿起驅蟲袋看了看,白色的袋子上繡了好幾片火紅色的楓葉,栩栩如生,這都要被嫌棄的話,那他的眼光是得多高?
“這真的是你自己繡的?”一個瞎子,能繡出這麼好的東西?
“是我繡的。”孟朝言笑著點了點頭。
因為眼疾,她極少出門,在家除了看書就是繡花。
當然了,一個盲人,不管是看書還是做日常的事務,都極其困難,更彆說繡花這種眼活兒,是孟朝言練習了許久,才慢慢磨煉出來的。
“咦!三公子,您的這手腕上,戴的是什麼啊?”靈兒假裝好奇的問道。
“護手腕,騎射的時候保護手腕的。”梁風眠覺得這是鄉下丫頭,見識短,看在驅蟲袋上,也好脾氣的解釋了一番。
“哦!奴婢以前都沒有見過!您能摘下來給奴婢和小姐瞧瞧嗎?”
“這有什麼。”他把驅蟲袋塞進腰間,剛準備解開護手腕,還沒等護手腕脫落的時候,又立馬抓住,物歸原位,“下次吧,這天氣太熱了,我流了一身汗,朝言表妹這手上還有傷呢!你還不趕緊把她帶回去處理傷口?”
靈兒的眼睛本來就直勾勾的盯著梁風眠的動作,眼瞅著本來就要解開的護手腕突然就回了原位,一時做賊心虛,被他的聲音嚇了一大跳,連孟朝言說話的機會都不給,直接攙扶著她轉身回了朝夕院去。
“小姐!我看到了!”雖然就剛才那麼一小會兒,但是也足夠讓靈兒發現了端倪,“剛才三公子解開護手腕的時候,露出了手背上的半個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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