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前麵是有凳子作為輔助的,靈兒早就候在了車窗外。
上個馬車這樣的難度不大,孟朝言哪裡就這麼沒用了。
眼上的眼罩晚上已經用不上了,隻不過晚上還是要比白日更不方便。
到處烏黑黑的一團,隻有有燈的地方,才有亮光。
先前梁敬亭已經給孟朝言做了示範,她就算真的什麼都看不見,也知道凳子就在前麵,路就在腳下。
可她不知道的是,男子的跨步大小,她一個姑娘家,又哪裡是比得上的。
雖然梁敬亭的腿受了傷,但是她的眼睛也是看不見的。
這第一腳,就踩了空。
腳下失去平衡,心中猛地一跳,側過身子,眼看就要摔到地上。
手腕被人用力的握住,她努力穩住身體。
撞進了一個滾燙的懷裡。
“小心啊,表妹。”男人的聲音像是蟲子一般,鑽進了她的耳朵裡,讓她耳朵癢癢的。
“多謝表哥。”孟朝言穩住身體後,立即抽回手,提起裙擺,裝作無恙的進入了馬車內。
“嗬。”梁風眠輕笑一聲,剛才入手的那一段蓮藕般的手腕,細膩如玉,殘留在空氣中的還有淡淡的桂花香氣。
他的這位表妹,對他的防備心可真重。
不,不單單是對他,對梁景琰也是一樣的,怕隻有在他哥麵前,才會稍微的鬆懈一點吧。
梁風眠看到鑽入車廂內的身影,也跟著走了上去。
這輛馬車,比早上孟朝言坐的那一輛外表看起來都差不多,其實內裡,更加華麗。
孟朝言走進去的那一刻就發現了,這車內還鋪了軟綿綿的墊子,踩上去一點兒聲音也沒有。
車廂內的中間,有一個小桌子立著,上麵放了一盞燈,和一套茶具。
梁敬亭早就坐在了最裡麵的位置,看到孟朝言過來,笑了笑,抬手倒了一杯茶水,“表妹,快來坐。”
“嗯。”孟朝言點了點頭,坐到了他的旁邊。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怎麼這輛馬車好像不管是坐的軟墊,還是中間的燈盞,都是用來方便她的。
孟朝言手裡端起茶杯的時候,梁風眠才走了進來。
他也沒有同梁敬亭客氣,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架!”
外麵的車夫輕喝一聲,車輛就開始動了起來。
不過車內很穩,就連茶水都沒有灑出一點兒。
馬車駛進鬨市之後,車簾外燈火通明,看外麵倒是看的清清楚楚。
“表妹,無礙的,你想看就看吧,這外麵的人,隻能看到車內的影子,但是看不見我們的長相。”梁敬亭笑著同孟朝言解釋。
“這麼神奇?”孟朝言已經記不清上一次夜裡出門是什麼時候了,所以對外麵也是十分好奇,本來也應該收斂著,但是她也不過是個十五六歲的小女孩而已。
“嗤,少見多怪。”梁風眠鄙視的看了她一眼,“這車簾,用的是綃做成的簾子,虧你家還是做生意的,怎麼,這點見識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