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而且,這不是還有你在嗎?梁二公子。”最後的幾個字,孟朝言說的有些重。
梁風眠是誰啊,一下子就抓住了孟朝言說話的重點。
他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頭,“被你發現了?”
“二表哥才不會像你這麼咄咄逼人。”孟朝言拍了拍手站起來。
靈兒扶著她出來的時候都吞吞吐吐的說些關於二公子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再加上她本來對梁風眠招呼都沒打就離開的事情有疑惑。
不過也隻是剛剛才確定下來而已。
“好玩嗎?騙我好玩嗎?”
“我。”梁風眠呆住了,他沒有想到,孟朝言居然會為了這件事同她生氣。
雖說沒說什麼重話,不過那抿著唇,一副不想搭理他的模樣,梁風眠哪裡看不出來。
“等到明日我父親下葬之後,還請三公子早日回京罷。”梁風眠這個人,孟朝言不想再多接觸。
每一次碰到他沒什麼好事兒不說,而且總感覺很奇怪,自己的情緒,總是三言兩語的就被他挑動。
有些控製不住,超出了她的範圍。
“那你呢?”梁風眠追問。
“等到父親葬禮之後,延城的孟家商鋪都還要我支撐著。”說到這兒,孟朝言頓了頓,孟家以後,就隻剩下她一個女子了,這世道女子本就不易,更彆說還帶著萬貫家財,怕也隻有嫁給梁敬亭這一個法子,才能真正的讓她安身立命了。
她從來都沒得選擇。
“我等你一起。”梁風眠回去這麼早能有什麼事兒,再則說了,他現在還懷疑著一件事情,隻不過,沒有結果之前,他不便告訴孟朝言。
“不用。”孟朝言搖了搖頭,“不想耽誤三公子太多的時間。”
梁風眠畢竟不是梁敬亭,梁敬亭好歹在她身邊是未來夫婿的身份,梁風眠一直在她身邊待著算什麼。
“你錯了。”梁風眠得意的笑了笑,“在延城,陪在你身邊的可不是梁三公子,而是梁二公子,不是嗎?”
眼見說不通,孟朝言也就不再言語。
昏睡的這兩日,確實也是梁風眠應付過來的,再趕,就不太好了。
第二日就是孟遲下葬的日子,前一天晚上,孟朝言怎麼都睡不著。
她坐在書房裡,看著父親從小到大給她搜羅來的奇珍異寶,還有小時候最喜歡的娃娃,想著現如今躺在棺材裡的父親,淚流不止。
小時候母親本就因她去世得早,現如今父親也去了,如果不是孟家的商鋪維持著各地掌櫃和下人們的生計,她也想下去陪著父母。
可惜她不能。
父親努力為她打拚下來的這些產業,就是為了她能過上平常人享受不到的生活,錦衣玉食。
為了父親給她留下來的產業,為了孟家商鋪裡打工的夥計們,她也要活著。
努力的當好一個孟家的掌舵人。
第二日一早,孟朝言就穿好素衣,披麻戴孝,捧著孟遲的令牌,敲鑼打鼓的抬著棺材朝著延城外麵走去。
延城是個靠海的城市,一般埋葬的地方,不管貧窮,都差不多都在一處。
隻不過孟遲的墓,要修建的更好一些。
當然了,這些都是梁風眠和周管事操辦的。
送葬的隊伍到了墓碑之後就停了下來,幾個和尚自動走到墓碑前坐了下來,開始誦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