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上麵等我,千萬不要亂動。”亂動的話,到時候孟朝言摔下來,沒有梁風眠在身邊,不死也得摔斷腿。
到時候彆回了侯府,同梁敬亭一樣,成為了一個跛子才好笑。
“知道了。”孟朝言應著,心裡嗤笑一聲,這是把她當成傻子了?
她隻是瞎了,不是傻了,而且今年她都十六了,怎麼還把她當作小孩子一般。
聽著梁風眠慢慢遠去的腳步聲,孟朝言的心裡還是很害怕的。
害怕這樹上有軟趴趴的蟲子爬到她身上,害怕梁風眠再也不回來。
靠著樹乾,孟朝言開始在腦海中展開延城到上京的路程圖。
光騎馬的話,上京到延城是需要七日的,同樣,延城到上京,也是要七日,她們出發的時候,乘坐的馬車不說,而且還走走停停,離延城的位置其實並不遠。
走路的話,孟朝言一個瞎子,梁風眠一個病號,怕還沒走到目的地,就會被人追上來滅了性命。
那怎麼樣才能給延城孟家那邊遞去消息,讓人來救他們呢?
想到這,孟朝言又有些泄氣,她還是年紀太小,事情考慮的不周全,孟家的下人全都走了,就算能夠托人到孟家,怕孟家也沒人能過來救他們。
仿佛是陷入了死胡同裡邊,也不知道梁風眠那邊,有沒有更好的自救辦法。
也不知道梁風眠去了多久,這一次孟朝言一直努力的保持清醒,就怕梁風眠還沒有回來,自己不小心睡著掉樹下去了。
等到梁風眠臨走時給她準備的蒲公英全都被她揪完的時候,孟朝言動了動耳朵。
有人回來了,她還沒來得及高興,隻聽到那腳步聲十分急促,不止一人!
“慢著!”
是梁風眠的聲音,孟朝言安耐住沒有動。
“宋陽的這個委托給了你們多少錢?我出雙倍,不,三倍!”
“我們明月樓,也是有原則的,就是隻要接了委托,那麼除了委托人之外,其他誘惑,一概不能接受。”
樹林中,梁風眠與那個唯一活著的紅衣帶暗衛對峙著,隻不過紅衣帶暗衛手中至少還有武器,而梁風眠兩手空空。
他的劍早就不知道掉在了什麼地方,這樣對上,實在是毫無勝算。
“你們這次的委托,是要把我未婚妻帶給宋陽?那其中不包括要了我的性命吧?好歹我也是勇毅侯府的二公子。”
“這可沒說,但是,委托人說了,隻要是一切阻擋我們把人帶回去的,不管是誰,格殺勿論。”紅衣帶暗衛揚起手中的劍,正準備給梁風眠一個了斷。
哪知道梁風眠又抬起手,“等一下!你殺了我,那你也永遠不會知道她的下落了!你不是要活捉嗎?”
“怎麼,你要告訴我,她在哪裡?”紅衣帶暗衛的劍放了下來。
孟朝言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中一驚。
是啊,比起死亡,就算把她交出去又如何,左右她也不是梁風眠的親妹妹,更不是他的未來妻子。
“當然了,比起女人,我還是覺得性命更重要,你跟我來吧。”
果然。
梁風眠的回答,倒是讓孟朝言沒有多大起伏,她正打算站起來的時候,卻聽到兩人的腳步聲慢慢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