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的門也關上了,裝冰的盆子放在了屋裡的四個角,這樣屋裡確實是要比外麵涼爽了許多。
剛才走路的煩悶慢慢的消散下去,孟朝言心裡清淨了幾分。
“表哥,三表哥的事情,我,我很自責。”哪怕在心裡糾結了許久,孟朝言還是把話說了出來。
“為什麼自責?”梁敬亭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慌不忙的問道,“風眠是你殺的?”
“不,不是。”孟朝言有些啞然。
不知道為什麼他會突然這麼問。
“這次風眠陪你回家探親,本就是頂的我的位置,要說自責,難道我不比你更加自責?”繼而又聽見他說,“這次回去發生的事情,葫蘆全都告訴了我們,風眠的死,你無需自責,本就不關你的事,哪怕我們要追責,那應該是追到延城宋家的頭上。”
是了,二表哥向來深明大義,與二夫人不同,是不會把梁風眠的死怪在她的頭上。
但是這並不是孟朝言想要的結果。
梁風眠的死,她也很難受,哪怕梁敬亭同二夫人一樣打她兩巴掌,她心裡也許還好受一些。
突然,臉上撫上來一個溫柔的觸感,孟朝言往後躲了躲。
“抱歉,是我娘打的吧?”梁敬亭看了看她臉上,哪怕上了胭脂還是遮不住的紅腫,“我向她替你賠個不是。”
“這我應該受著的。”
“我說了,朝言,你無需自責。”梁敬亭似乎有些生氣,伸出手抓住了孟朝言的手腕。
男人的手掌比她熱的多,她被燙了似的一抖,“表哥,不妥。”
孟朝言掙紮著,也不知道梁敬亭什麼時候這麼大力氣了。
“並無不妥,同我訂下婚約,你是否開心?”梁敬亭最終還是鬆開了她的手,又好似喃喃自語,“應該是開心的,畢竟,你一直都想嫁與我不是?”
開心嗎?
孟朝言在心裡自問,並未。
好在梁敬亭也似乎並不是想從她這裡得到答案。
在孟朝言看來,以往的梁敬亭,是對她有好感,但並不是十分心悅她,但是這次回來之後,怎麼處處感覺到他在一直維護,保護自己?
向來瞎子的感覺最準確,從她醒來的第一時間就發現了,梁敬亭似乎真的有哪裡不一樣了,或者說,在她早些去延城的時候,梁敬亭就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樣的改變,對她現在的處境來說,是件好事,但是對於她本人來說,算不上什麼好事。
畢竟,孟朝言一直都在利用他不是?
她不想一直糾結於此事,把話題引到了周管事的身上,“表哥,前些日子我讓孟府的周管事先一步到了上京,我出事兒之後,也沒能顧及到他,今日我讓靈兒去問了問,他並沒有去我父親在上京給我置辦的莊子裡,表哥可清楚他有沒有到侯府來找過我?”
“周管事?”梁敬亭聽了孟朝言的話思索了會兒,“後院的事情,除了安亭居,其他事情我並不知曉,你可以去問問祖母。”
“好。”
老太君那邊,她自然是要去問的,現在問梁敬亭,也隻是探一探話,結果他什麼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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