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帶著老太君賞賜給孟朝言的東西,並不知曉大夫人後麵與老太君的談話。
她沒有把這手鐲直接給孟朝言,而是去了一趟安亭居。
“娘,你怎麼來了?”梁敬亭正在書房裡,見著二夫人之後,站了起來。
書房除了有一張書桌之外,隔間還有一張小案,上麵擺了兩幅茶具。
一看就是會客用的。
二夫人現在就坐在小案上,讓身邊的丫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慢慢喝著。
“嗯,你打開看看。”裝著手鐲的盒子被二夫人推到了梁敬亭的麵前。
他一打開,就看見了裡麵碧綠如水的圓鐲,拿起來在眼前細細端詳了一番,“這可真是一個好東西,老太君給的?”
“嗯。”二夫人點了點頭,“準確的來說呀,是給孟朝言的,當然了,作為你給她的定親信物。”
“定親信物?”聽到這裡,梁敬亭隨意的把手鐲丟進了錦盒裡,啪的一聲關上,然後把盒子仔細拿來瞧了瞧。
果然,盒子底部大大咧咧的印著聖上賞賜下來的日期。
“嗬。”緊接著,就連盒子也一同被隨意的丟到了桌子上,“我就知道,她能拿出來什麼好東西。”
“你彆看她老了,心裡也明白著呢!”二夫人拿看到這東西的時候,就沒覺得有什麼意外,她在主院提這件事情,不過是為了讓老太君知道,這定親,不僅僅就合個八字就完了的。
“沒事,朝朝那邊的定親信物,我心裡有數。”梁敬亭說著,走到了一旁的架子上,從中的一個空盒子裡,取出來一塊還未雕刻完畢的玉簪子。
這塊兒玉佩晶瑩透亮,仔細看的話,上麵還裹了一層淡淡的粉色。
“兒子,你。”二夫人神色莫測的看著梁敬亭與他手中的那支簪子,欲言又止。
“放心,娘,我清楚自己的身份,不過既然我現在是梁敬亭,那我就該擔起屬於梁敬亭的責任來。”梁敬亭,不,梁風眠轉而莞爾一笑。
二夫人聽了這話,神色更是難看了幾分。
她想說的並不是這個。
麵前披著梁敬亭身份的,的的確確,就是傳言中已經死去的梁風眠。
他看到二夫人臉色難辨,就靠了過去,把手搭到自己母親的肩上,搖晃了兩下,“您放心,隻要事情過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們一家人,也不會再分散。”
“嗯。”二夫人得了兒子的寬慰,心中安定幾分。
手鐲是梁風眠第二天去送的,他頂替了梁敬亭的身份,現在就要做一些屬於梁敬亭的事情。
因為上次被蓉樺公主發現自家與哥哥之間的細微差距,所以他現在每天出門之前,是真的要好好照一下鏡子,看一看自己眼角的紅痣有沒有遺漏掉。
到了朝夕院的時候,梁風眠還站在門口處,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著,確保沒有任何的不妥才麵帶著平日裡梁敬亭那般儒雅的微笑慢慢走進院子裡。
“雲起。”孟朝言清晨起來,正在院子裡澆花,聽到門口的響動抬起頭來,就看見入眼的一個朦朧的身影。
隻知道他穿了一身月牙色的袍子,緩緩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