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五萬白銀?!”紀夫人哪怕是再鎮定,也被大夫人說的這個數字給嚇了一跳,“怎麼會差這麼多錢?”
大夫人與大老爺成婚的時候,勇毅侯府那時候正是鼎盛時期,彩禮和嫁妝都不少,都是被她帶回了侯府的。
雖說已經過去了十多年二十年,哪怕是再揮霍,銀子用完了,還有鋪子這些支撐著的,怎麼突然要借這麼多錢?
大夫人心思單純,本就是一個不會說謊的,在紀夫人的一再追問下,把借了印子錢的事情,全都抖落了出來。
“你這做的什麼事兒啊!”紀夫人皺著眉頭說道。
“我這不是當時太著急了嘛。”借來的那些銀子,全都花在了那些災民的身上,現在卻要她們自己來還。
哪怕是朝娘家伸手借錢,大夫人也是心痛的。
太傅府的書房門口。
“公子到了。”小廝站在門口之後,就不敢再上前。
老爺這段時間都吩咐過,任何人都不能靠近書房打擾他,平日裡隻有夫人進去送個飯。
麵前的這位可不一樣,他是老爺最喜歡的外孫,他進去沒事兒,自己進去,可就遭殃了。
“行,你先下去吧。”
得了話,小廝如釋重負的低著頭退了下去。
梁景琰站在書房門口,先是整理了衣冠,才走上前抬手敲了敲門。
“誰!我不是說了,任何人都不要進來打擾我嗎?!”紀太傅的聲音威嚴十足,哪怕是隔著一道門,梁景琰都能感覺到。
“外祖父,是我,景琰,我來看你來了。”
“景琰?”隨著聲音落下,門也從裡麵打開。
紀太傅四十多歲的年紀,原本正值壯年才是,兩鬢卻已生了白發,長長的胡須濕濕的,頭發也好幾天沒洗了。
一身潔白色的長袍滿是黑色水墨。
“進來吧。”說著,他轉身退了進去。
梁景琰剛走上前,突然聞到一股異味,差點當場吐了出來,臉色憋得難看,隻得放緩了呼吸,以免在外祖父麵前丟了臉。
書房裡一片雜亂,地上,桌上,全都是紀太傅用白紙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跡。
一些是抄寫的經書,一些是名言警句,還有一些,是古詩詞。
這些都有同一個意思,那就是警示自己。
紀太傅看到梁景琰進來之後,撇了他一眼,“怎的不關門?”
他平日裡的規矩甚嚴,哪怕梁景琰是他最喜歡的外孫,隻要在規矩上不對,他還是會立馬讓他糾正過來。
“是。”梁景琰低頭應下,又倒了回去。
他是真的不想去關門啊!誰知道外祖父這是多久未梳洗了,而且還是在這麼熱的天兒裡,人都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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