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朝言還未來得及點燈,屋裡一片昏暗,隻有牆角的一盞小燈亮著。
梁風眠的眉頭隨著身上指尖的劃動皺得越來越緊,他仿佛在噩夢中掙紮著,一抬手,抓住了那隻在他身上作亂的手指。
微涼的指尖被大手包裹住,溫度一點點的傳染到了孟朝言的身上,她慌亂的看向床上的人,發現梁風眠並沒有醒之後,緩緩彎下身子,湊到了他的麵前。
“梁風眠?”
“梁風眠?醉了?”
是啊,神仙醉可是她親手所釀,她當然知道這酒多厲害。
一隻手被抓住了沒關係,人可都是有兩隻手的。
孟朝言抬起另一隻手去觸碰到她本就看好的唇,那唇鮮紅,如同一團烈火般引人自焚。
可惜她不是飛蛾,比起撲火,孟朝言更喜歡把這團炙熱玩弄於鼓掌之中。
“唔!”
梁風眠也被孟朝言另一隻手弄得煩不勝煩,直接抓住她點在唇邊的手腕,把人帶到了麵前。
孟朝言再是一個女子,那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扯,會讓自己的身體受到這樣的重量,雖說香軟,但還是讓他悶哼了一聲。
砸的梁風眠的五臟仿佛移了位。
他迷迷糊糊的睜開眼,與壓在自己身上,麵對著麵的孟朝言,四目相對。
“孟朝言?”
“嗯。”孟朝言被他控製住也沒惱,她一直覺得梁風眠都很可愛。
在侯府裡的風流倜儻很可愛,在與她逃亡追殺中的俠肝義膽很可愛,在裝成梁敬亭對她體貼入微的模樣也很可愛,現在就連喝醉的迷迷糊糊都很可愛。
“朝朝,你,你怎麼在我身上?快,快下去。”梁風眠似乎是發現了兩人現在的姿勢不太對勁,輕輕的推搡著她,又怕手上太過於使勁傷著她。
所以推了好幾次,都沒能推得動。
這時,小馬兒也端了一碗熱乎乎的醒酒湯回來,見著院子裡沒人之後,知道肯定是表小姐把公子扶進去了,那門口邊還有一灘嘔吐物,實在是難聞。
他嫌棄的皺了皺眉之後,小心翼翼的注意著手上的碗,輕手輕腳的把門給推開一個縫隙。
一抬眼,就看見了塌上糾纏在一起的兩人。
小馬兒嚇得一顫!倒吸一口冷氣,強裝鎮定的死死扣住醒酒湯,哪怕滾燙的湯水撒了自己一手。
他內心複雜的悄悄替兩位主子掩上了房門。
屋內。
孟朝言被梁風眠的動作逗笑了,她輕輕一掙,兩隻手就被鬆開了,交叉的疊到自己的下巴上,笑眯眯的問,“為什麼要我下去啊?梁風眠,不是你拉我上來的嗎?”
這人可真不老實,嘴裡叫的親熱,手上卻把她往外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