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下有一口水井,哪怕在外麵,也不會覺得很熱。
孟朝言坐在一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
從進入梁府開始,她一直就覺得很熱,哪怕在老太君的屋子裡,她都覺得悶得慌。
老太君的屋子,冰盆也不過兩三個,有一個甚至是在她自己的麵前,另一個則是在屋子的角落,孟朝言自然是感覺不到有多少涼意的。
梁敬亭其實也是想同孟朝言單獨相處的,奈何這一坐下來,梁景琰的嘴就沒停過,一直在拉著孟朝言問東問西,他暗示了好幾次,實在是沒法,走到一旁去,讓書樂去把弄琴找來。
弄琴是梁景琰房中的通房丫鬟,哪怕這麼久了都還沒抬成妾室,但是她的名頭,連不怎麼管宅子中事務的梁敬亭都聽過幾耳朵,全都是關於弄琴與其他丫鬟在府中爭風吃醋的事宜。
好在弄琴確實也有幾分手段,梁府前後院離得近,她來得也快,在梁景琰身邊耳語了一番,梁景琰就笑著同梁敬亭與孟朝言兩人告辭。
前一秒還帶著笑的梁景琰,跟著弄琴一轉身之後,臉立刻垮了下來。
在弄琴關上門,走到他身邊的時候,還沒來得及開口,梁景琰神色陰冷的抬手掐住弄琴的下巴,“誰允許你自作主張的?”
“公子!”弄琴滿眼懼怕。
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梁景琰會突然發難。
“弄琴,你要搞清楚,現在我屋裡隻有你一個沒錯,但是你最好不要恃寵而驕,孟朝言,我是要定了的,你最好不要同外人聯合起來,破壞我的好事,不然,我會讓你生不如死的。”
“是!公子,奴婢知曉!”弄琴被摔到了地上,半天都沒能爬得起來。
孟朝言在梁景琰心中的位置,弄琴也是知道的,想當初為了得到孟朝言,梁景琰原本好好的侯府大公子,居然使上了那些下三濫的手段。
可是現在孟朝言不是已經同梁敬亭定親了嗎?
現在看來,他好像還是沒有放棄。
難道說,梁景琰要等著孟朝言嫁進來之後,慢慢給弄到手裡?
這也不是不可能。
男人嘛,愛而不得,才最是珍貴,隻要梁景琰嘗到了孟朝言的甜頭,到時候不過也隻會圖得一時新鮮。
再則說了,梁景琰也不是一個好糊弄的,如果真的把他惹急了,弄琴一個婢女,被趕出梁府,或者被發賣,都是常事兒。
想清楚之後,弄琴立馬擺出一副令人憐惜的模樣,爬到梁景琰的腳邊,貼著身子,順著往上蹭。
“公子消消氣,奴婢,奴婢絕對不可能做出背叛您的事情,您應該是知道的,剛才也是二公子身邊的書樂讓奴婢去的,奴婢一個小小的通房丫鬟,隨便是誰都可以使喚,又怎麼敢違抗二公子身邊人的話呢。”
“哼。”梁景琰坐在弄琴的榻上,冷哼一聲,低頭瞥了她一眼。
他知道這是梁敬亭故意讓弄琴把他支開的,那又怎樣,隻要榕華公主不放手,那孟朝言遲早同弄琴一樣,都是他屋裡的人。
現在他要做的,就是靜靜等著,坐收漁翁之利。
一想到剛才孟朝言的一身香汗,梁景琰也渾身燥熱,更何況他腳邊還貼著一具女子的柔軟身體。
梁景琰伸手一拉,同弄琴一同倒到了榻上,屋裡的燥熱更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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