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宇聞言心中也很是不舒服,他當時一對四,身上還帶著傷,能不能活下來都還是個問題,哪怕他真的如同現在一般,也是先被村子裡的人發現,那身上的東西,他怎麼能確保絕對不會丟失?
交給孟朝言,是他當時想到的唯一的好辦法。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司徒宇以為孟朝言會帶著信物去與月泠彙合,但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孟朝言會帶著傷暈死在半路。
還與來彙合的明月樓黑衣暗衛錯過。
兩名黑衣暗衛坐不住了,先出去又找了一圈。
這次倒是有些收獲,他們找到了孟朝言騎過的馬匹,可惜還是沒有找到孟朝言。
“什麼?”司徒宇知道後也是驚坐了起來,特彆是聽到馬背上還帶了些血跡之後,心中更是擔心。
原本躺在官道旁的孟朝言在天亮之後,終究是被一對母子發覺,他們正是從禹城逃難出來的難民。
按理說聖上派了新的官員去管理禹城的旱情,禹城的災民很大部分也得到了妥善的處理,可是這些處理都隻是一時的。
禹城的田地已經全部乾裂,一直不下雨,這些田地也都廢了,來年也不能再種下莊稼,更彆說生活。
所以許多人趁著現在禹城有救濟,能吃飽喝足了上路去尋找新的地方重新蓋房子種地,開始新的生活。
江城,是禹城災民首選的落腳點之一。
其次就是上京了。
其實最好的還是蓉城,蓉城離禹城更近,哪怕走路也要不了多久。
所以江城這邊來的災民不多,但是也不少。
這些過來的災民大都隻能保證自己不餓死而已,哪裡還能管得了彆人。
也隻有那對撿走孟朝言的母子,過於心善。
江城四周群山環繞,其實那對母子並不是才過來的災民,而是已經來了好幾天了,男子年紀不大,十六七歲,正是年輕力壯的好時候,在山上用樹枝搭了一個簡易的臨時落腳處,平日裡沒事兒就去山上抓野味兒到城裡去賣。
孟朝言身上的傷是皮肉傷,沒有錢請大夫抓藥,隻能到山上去撿一些草藥回來碾碎了敷在孟朝言的背後。
所以她醒來的時候,是趴在一個草墩上的。
四周的蚊子圍著她嗡嗡作響。
剛想撐起來,背後又一陣撕扯的疼痛。
“你現在可不能起來!”
孟朝言聽到聲音又趴了下去,“是您救了我?”她轉過腦袋,看向了這個滿臉滄桑的女人。
她的頭發已經有些花白,毛毛躁躁的隨意盤在了身後,隻插了一根削得乾乾淨淨的木棍。
“是我救的你!”女人還沒說話,隻聽見外麵又傳來一個清朗的聲音,這聲音年輕又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