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馬車內,靈兒惴惴不安,聲音中帶了些委屈,時不時的看孟朝言一眼。
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袖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見狀孟朝言歎了一口氣,“今日為何你行事如此魯莽?”
要說她今日與梁風眠鬨成這般,包括與司徒宇說的那些,都是靈兒所造成的結果。
孟朝言難道不怪靈兒嗎?
也是怪的。
可是靈兒作為自己人,怪了又有什麼用?
一同和她長大,情如姐妹,一同出生入死的去禹城送物資,一同落難,而後又下落不明了這麼長一段時間,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小姐,肯定是我今日腦袋抽抽了。”一邊說著,靈兒一邊哽咽起來。
剛才房中的那些事,她也不是沒有在場,幾人之間的談話她都清清楚楚。
也明白自己闖了一件大禍。
先不說自家小姐與梁三公子怎麼樣,就單單說司徒宇,司徒宇現在哪怕不動用丞相府的名頭,就是他自個兒也是太府寺丞,是孟朝言這樣的商賈惹不起的主兒。
孟朝言已經得罪了蓉樺公主,現在連司徒宇都一起得罪了,怕日後在上京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
孟朝言搖了搖頭,見她落了淚,也不好再說什麼責怪的話,“你現下年紀也不小了,按理說應該越來越穩重才對,如果你以後再這樣的話,我隻有讓你早點嫁人了,有了自己的小家,才會使得你性子穩妥一些罷。”
一聽到孟朝言居然說要把自己給嫁出去,靈兒立即跪在了地上,抓住孟朝言的裙角,“小姐!不要!我不要嫁人!”
如果說剛才多少有些做戲的成分,現在靈兒真的是哭的聲淚俱下,真情實感。
“小姐!我以後,以後一定會謹言慎行的!求求您,不要把我嫁出去!”
“起來吧。”馬車顛簸,靈兒也跪的難受,孟朝言見她哭成這般,還是狠不下心去,“那還是按照我開始說的,回去找李嬤嬤受罰吧。”
“是。”
靈兒從地上爬起來,擦了擦眼淚,低垂著頭。
她今日受到的打擊可不小,年紀又與孟朝言相仿,過了年就是十六了。
確實是已經到了該嫁人的年歲。
小姐說的也沒錯,她的性子再不沉穩一些,日後隻能給小姐惹事兒。
馬車內安靜了下來,孟朝言開始閉目養神。
同靈兒說道了一番,其實她的心中也是煩躁難安。
加上腳扭的不是個時候,身上越發的沒勁兒。
回了孟家莊子上,夜裡就開始發起熱來。
孟朝言自小身子都不大好,被孟遲養了這些年才算好了些,上次因為受傷也發過熱,可能是白日裡動了氣,加上憂思過慮,邪氣入侵才導致的。
好在天氣慢慢的暖和了起來。
在床上躺了幾日的孟朝言覺得整個人的身子都懶了些。
“今日可有勇毅侯府的信件過來?”
床上,孟朝言懶懶的躺著,正拿著一本遊記在看。
靈兒進來搖了搖頭,“沒有。”
看來,梁風眠這次真的是生她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