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一直都不是好進的地方,上次孟朝言知道李明遠的身邊,確實看見有帶那種圖案的令牌,再後來幾乎是沒怎麼見著他,所以也沒能夠繼續深入的去探查。
她沒權沒勢,想要去探查太尉府的消息,那也是不能夠的。
最多隻了解了一些大概,隨便找個人都清楚的事兒,那也根本不算什麼事兒。
現在簡直就是李明遠送上來的機會,近日她這上京鋪子一關,萬象樓也用不著操心了,那就能夠全心全意的繼續調查這件事情來。
靈兒眼睜睜的看著孟朝言上了李明遠的馬車,把帕子一甩,朝著勇毅侯府奔去。
不得不說李明遠是會享受的,馬車內的裝飾,比起梁風眠上次派來接她的馬車還要豪華。
不僅僅地上鋪的墊子是帶羊毛皮的,就連坐墊,全都是動物毛織品。
四周雕刻精致,坐在車內,哪怕沒有綢布遮住,窗戶也是鏤空的,從裡麵看出去倒是看的清清楚楚,外麵看裡麵卻什麼都看不見。
上車之後,李明遠倒是視線一直粘在孟朝言的臉上,“我說,這都進了馬車了,你這帷帽,可以取下來了吧?”
馬車晃晃悠悠,李明遠手掌撐在膝蓋上,朝著孟朝言湊近。
兩人隔著薄薄的帷帽對視著,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孟朝言妥協。
她抬起纖手,拿住帷帽的邊緣,突然就把帷帽給取了下來。
“唔。”
李明遠措不及防的被帷帽的邊緣打到鼻子,他抬起頭,原本怒氣衝衝的眸子,在看到孟朝言的那張臉的時候,什麼氣都生不出來了。
孟朝言見他捂住鼻子,也知道自己剛才下手那是沒得個輕重,在心中輕笑一聲之後,才裝作疑惑的看向了李明遠,“李公子,您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點小傷算的了什麼。”李明遠大氣的揮了揮手。
等到他把放在鼻梁上的手拿下來之後,孟朝言是真的差點兒沒憋得住笑。
不得不說她這一招可真是妙極,既對李明遠的一再逼迫做了妥協,又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讓李明遠現在坐得端正起來,不再像看著獵物一般看著孟朝言。
也緩和了兩人之間的氣氛。
“李公子,您這鼻子都紅了。”孟朝言說完之後,又帶了些自責,“都怪朝言,剛才沒能夠看清楚,還請李公子原諒,朝言這眼睛自從眼疾好了之後,有時候還是不能看得太清楚。”
讓美人兒傷心,可不是君子所為,更何況李明遠這樣的紈絝。
他一見著孟朝言這麼自責,馬上就把責任往自己的身上攬,“不怪你不怪你!這怎麼能怪你呢?怪我!這要怪我!我這也沒能夠注意點兒。”是得怪自己,明明孟小姐如此聽他的話,這帷帽說摘就摘了,要不是他非要犯賤湊得這麼近,那自己也不會受傷,“再說了這點子傷對於我這樣的男子漢大丈夫來說,真的是算不上什麼的。”
李明遠傻笑著去摸了摸鼻子上的紅痕。
嘶,還真有點疼的。
隨即又若無其事的放下手去,擺出一個自己覺得帥氣的姿勢看向孟朝言。
孟朝言都要被李明遠給惡心壞了,但是還是要裝作一副溫柔的神情。
“既然李公子沒事,那就好,不然朝言又要自責許久。”說完之後,還咳嗽了兩聲。
“你這是怎麼了?”美人兒如同西施一般捧心輕咳,微微皺著眉頭的難受樣子,可把李明遠給心疼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