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榕華公主已經轉到了孟朝言的身邊,坐下之後,一隻手舉著杯子,一隻手撐住下巴,醉眼朦朧的看著孟朝言,“你說,這梁風眠同駙馬爺生的一模一樣,怎麼就沒得這麼多事兒,這麼多女人找上你?”
語氣中,明顯的帶著幾分羨慕。
孟朝言倒是愣住了,撇了撇嘴,“公主殿下,您難道不知道,梁風眠這個紈絝還沒有當上大統領的時候,可是日日歇在飄香樓裡的,隻不過現在還沒有同我成婚而已,我自然是管不了他,也管不了這些糟心事兒,要是有幸能請到您吃我倆的喜酒,日後等著讓您看笑話的事情,可能還多了去了。”
“哈哈哈哈!對!飄香樓!”榕華公主聽完哈哈大笑起來,一隻手搭到了孟朝言的肩上,酒氣撲麵而來,“這世間的男子為何如此濫情?我父皇也是,梁風眠也是,就連我還以為是正人君子的梁敬亭都是這樣!你說,我乾脆請旨與他和離,養他個十個八個麵首的,到時候你也過來同我一起玩啊?”
麵首?
孟朝言的的麵色有一瞬間的僵硬,“公主殿下,這就不必了。”
她小心翼翼的把榕華公主搭在她肩膀的手慢慢拿開。
“哼!不識好。”見她拒絕自己,榕華公主也沒有強求。
隻是嘟了嘟嘴,然後拿著杯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又歪歪扭扭的斜坐著。
雖說榕華公主現如今已經十四歲了,可在孟朝言的眼中還是小了些,哪怕現在飲酒,一副熏醉的模樣,看起來也是十分可愛又俏皮,“殿下,飲多了傷身,還是少喝一些罷了。”
“嘿,本宮都沒強求你,怎的你現在還來管起我、我的事情來。”榕華公主手中的酒杯被奪走,塞了一個茶杯進來。
嘴上說著,也沒有多在乎,而是把茶水一飲而儘,胃裡倒還是好受了幾分。
“公主殿下,您身子嬌貴,小女子隻是關心你。”孟朝言搖了搖頭,“對了,晩竹那邊,你是怎麼打算的?”
“還能怎麼打算,等她生了再說唄。”榕華公主毫不在乎的說著,“不過是區區一個婢女罷了,哪怕生了兒子又如何,還不是隻能當做下人來養。”
現實就是這麼殘酷。
像晩竹這樣的丫鬟,無名無分的生下的孩子,如果主人家要認下也還好,能當個小主人養著,要是不認,隻能當做下人來養,配一個奶媽,從小住的也是下人的地方,長大了,也隻會隨便娶一個丫鬟這一生就算是過完了。
對於公主府與梁敬亭的家事,孟朝言不好出言談論,既然榕華公主現在與她也算是和好了,那她倒有一事想與榕華公主打聽打聽。
“公主殿下,朝言倒是有一事想要同你打聽打聽。”
“何事?說來聽聽?”
“不知道公主殿下可否知道梁大統領的去向?”
“梁大統領?”聽到孟朝言的問話,榕華公主的酒意已經清醒了幾分,“怎的,你倆都已經談婚論嫁了,他去哪兒也不曉得派人知會你一聲的?”
孟朝言聞言隻是沉默不語。
她和梁風眠的事情,隻能說,說來話長,又因著榕華公主心結的事情,對於梁風眠的事,她並不想同榕華公主多談。
要不是真的沒法子,孟朝言也實在是不想開這個口。
見她這幅沉默的樣子,榕華公主轉過頭去,歎了一聲,“罷了,本來梁風眠的事情,過些時日,恐怕京中就會傳回來他的消息,不過既然你是他的未婚妻,又如此緊張他,那我就先告訴你吧。”
自從禹城的旱情過了之後,老百姓也都差不多漸漸的恢複了以往的生活。
今年的冬日也是瑞雪兆豐年,可是對於禹城來說,雨水又少的可憐,加上下大雪,這一冷一熱的,原本在旱情的時候敗壞的身子,讓老百姓身體情況越發的虛弱。
導致三月底開春之後,一些沒有見過的疾病全都冒了出來。
像什麼日日咳嗽,都是常見的。
還有一些,身上起了一顆顆紅色的疙瘩,小水泡的也有。
上京離得遠,隻有宮裡消息靈通才第一時間得到了這個消息。
隨即皇上立即派了梁風眠過去查探災情。
“查探災情?!”
聽了榕華公主說的話,孟朝言的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
按照公主剛剛對那些病情的描述,這種情況,非常有可能是疫症!
疫症傳染力強,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解決的辦法,禹城本就經過了乾旱,城內人所剩無幾,現在又來一個疫情,恐怕這座城池,日後沒有百姓遷移過去,很有可能被敵國奪走。
所以皇上才會讓梁風眠過去控製住疫情罷。
“放心了,你們家梁大統領又不是一個人去的,身邊還帶了好多太醫呢!連成太醫都去了。”榕華公主無所謂的擺了擺手。
成太醫已經算是宮內資曆最老的太醫了,醫術也十分高明。
畢竟從上京到禹城,可要花費不少時日,成太醫的年紀大了,不到萬不得已,本就應該在上京好好享享清福的,哪裡用得著這麼奔波。
連他都出動了,說明,這次的疫情是真的非常的嚴重。
孟朝言連茶水都喝不下去了,心中悶得慌。
“喲,怎麼就皺起眉頭來了。”榕華公主調笑著,“好了好了,再說了,這情況再嚴重,你家梁大統領身強體壯的,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說到這裡,孟朝言更擔心了。
什麼身強體壯,她同梁風眠一起被明月樓追殺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
更何況病來如山倒,就連梁景琰以前這麼強健的一個人,現在都需要在輪椅上度過了,她是真的放心不下。
“公主殿下,這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先送您回府?”
“好吧好吧。”榕華公主也看出來,自從知道梁風眠的消息之後,孟朝言的心思就不在這裡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讓孟朝言過來扶住自己。
兩人剛打開房門,就見著司徒宇從樓道上來,朝著她們走過來的模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