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的本意是想先要找點吃食退回去,後半夜再擒住一個胡子離開匪巢。前麵這個燈火明亮的院子裡估摸著會有些飯食,躲在院牆外麵,秦虎便聽到了裡麵一個女人厲聲在威脅著另一個女子,房間裡斷斷續續地啜泣聲和叫嚷說明肯定是胡子又搶來了女人,想想白天胡子窩裡的鬨騰秦虎明白了,這是要逼著成親辦喜事兒啊!秦虎的怒火轟的一下燃燒了起來,想著探察了解胡綹的心思轉瞬間就變成了殺人的怒意。
石頭壘成的院牆並不高,秦虎踮起腳就能看到院兒裡的情況。從兩側的院牆外小心探頭觀察了一下,發現院子裡站著一個家夥,背著盒子炮在屋門外靠在牆上抽煙呢。秦虎從房後的院牆上悄悄爬上了屋頂,如果從前麵快速滑下去,在抽煙的這個家夥拔槍前把他乾掉還是有把握的,隻是不知道屋裡除了兩個女人外還有沒有其他的胡子?萬一驚動了裡麵的胡子,響了槍就麻煩了,秦虎決定還是再等上一會兒。
屋頂上,秦虎拔出短刀差進了屋頂,隻露出個刀柄綁緊繩頭,一腳勾住另一端的繩套,頭朝下趴伏在屋頂斜麵的苫草上。院子裡和山坡上的石階這裡都看的清楚,南邊關押自己的地方,也隱約能看見火把的亮光。這裡是個好地方,隻是不能等的時間太長,一旦看守自己的胡子發現人逃了,那就危險了。
屋裡那個說話的女人一直連勸帶嚇唬的,這時顯然是失去了耐性,開門走了出來,回身對著屋裡命令道“你倆在屋裡守著,一會兒俺叫人給你們送吃食。”說完帶著門口那個抽煙的家夥向山下去了。
屋裡還真有兩個胡子,秦虎把腰裡的柴刀拔了出來,看著下山的一男一女走遠了就要動手,可一想剛才那個女人說‘送吃的’就又停了下來,再等一下,來點吃的東西也好。時間不長,那個背著盒子炮的家夥舉著火把,帶著四個夥頭兵回來了,屋裡飯菜的香味飄了上來,秦虎咽了咽吐沫,到這個時候他也餓的狠了。幾個送吃食的家夥嘻嘻哈哈地還沒走遠,就見石階上又跑上來一條身影,正準備下去的秦虎立即收住了身形。
幾個送吃食的家夥嘴裡喊著‘四爺’急忙讓開了山路,隻見這個家夥‘砰’‘砰’的連續踹開了院門、屋門,大聲對著屋裡的三個家夥喊道“外頭外頭,外麵候著。”說著‘咣當’一下掩上了門扇。
屋裡一聲女子的尖叫聲,接著就是大聲的哭喊。隻聽那個衝進屋裡的漢子咆哮道“給臉不要臉的臭娘們兒,你現在再敢說個‘不’字,老子讓你光著身子去敬酒。”
“你讓俺死!讓俺死!俺死也不嫁胡子。”一個略顯稚氣的女聲聲嘶力竭地堅持著。
“想死?沒門!你現在把喜妝換上,跟著俺去敬了酒,高高興興地給俺做媳婦兒,就有吃有喝有人護著,老子在清河城給你安排個家住下,備不住你還能見到你爹娘老子。你不照爺說的辦,老子糟踐夠了你,把你賣窯子裡做姐兒去。”
“讓俺死!讓俺死!俺死也不嫁胡子。”屋裡倔強的女子還真有幾分膽氣。
‘撕拉’一聲撕扯衣服的聲音,屋裡的家夥顯然是用強了,接著就是女子大聲的哭喊。屋頂上秦虎胸中的怒火燒上了頂梁門,此刻早把了解胡匪情況的想法扔到了九霄雲外,這樣的混賬東西無論如何也沒法兒跟自己要的兵聯係到一塊兒。秦虎抬頭看了一眼山下,鬆開了腳上勾著的繩套,身子緩緩地向屋簷處滑了下去。
被轟出屋外的三個家夥,此刻都爬在窗根處,一臉猥瑣地拔著脖子在聽裡麵的動靜,怎麼也不會想到,殺神到了他們的頭頂。屋裡大聲的哭叫和撕扯掩蓋了秦虎落地的輕響,兩個背著長槍的家夥被秦虎拗斷了脖子,背著盒子炮的那個家夥還爬在窗戶上往裡望呢!秦虎右手一掐脖子,沒等他出聲兒,左手一拳就砸在他太陽穴上,托住被砸昏的胡子,順手就從他腰間拔出了匣子槍,檢查一下子彈,就摸到了門前。‘吱扭’一聲兒輕輕推開屋門,秦虎拎著盒子炮就進了屋。
“滾犢子!掩上扇子【關上門】。”裡麵這個家夥顯然也是個靈敏的角色,雖然正欺負著女人,還是聽到了門響。
秦虎‘咣當’一聲反手把門關上,輕手輕腳地就到了北屋的門口。隻見一個強壯的家夥騎壓著身下的女子,女子上衣被撕扯開,露出裡麵的粉紅的肚兜,這家夥手裡明晃晃的匕首在女子晶瑩白皙的肚皮上宕來宕去地恐嚇著。被壓住的女子雖然害怕,可卻沒有停止掙紮和哭叫,褲子雖然已經給褪到了膝彎處,兩條光潔纖潤的腿還在使勁地蹬著炕沿兒,想著逃離身上的壓迫……
秦虎的槍口點在了這家夥的耳朵眼裡用力一頂,這家夥一愣神兒,握著的刀子離開了女人的肌膚,秦虎再也沒給這小子反應的時間,左拳迅猛地砸在他的後頸上,也許是憤怒的緣故,秦虎這一拳力氣大了點兒,‘哢吧’一下就砸斷了他的頸椎,這個家夥沉重的身子一下子就倒在了女子的身上,頭卻詭異地歪向了後背。一把把這家夥從女子身上扒拉到一邊,一張因驚恐無助、雨打梨花的俏臉兒就映入秦虎的眼裡。一雙由於驚懼瞪圓的大眼睛,正怔怔地盯著秦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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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一瞬間有點兒迷瞪,眼前這個女娃還真是俊俏的讓人走神兒,一張絕美的鴨蛋臉兒上,真可謂眉若春山眸連秋水,豔豔紅唇齒白如玉,兩腮上還略略嘟著一點嬰兒肥。秦虎覺得這女娃雖美,但也就是一個高中生的年紀,這群胡子真是該死!
“彆怕!把衣服穿好,我帶你離開這兒。”秦虎從小妮子身上收回了目光,立刻恢複了機警的狀態。
突然的變故把這個漂亮女娃驚呆了,兩隻美麗的大眼睛隻是愣楞地瞧著秦虎,聽到秦虎說話才反應過來,趕緊拉著夾襖掩住了那一身白膩,忙忙地提起褲子縮起了身子。
秦虎看女娃能冷靜下來,也迅速地行動起來,把炕上的家夥翻個身子,忍不住罵了聲‘土鱉’。這家夥一身綢緞的長袍,卻在腰間纏著胡子們長長的布腰帶子,不倫不類。秦虎覺得這帶子一會兒走山路或許能用到,便快速給解了下來,在他身上摸了摸,沒有其他有用的東西,隻是把他手裡的匕首連帶刀鞘插在自己腰裡,把牆上掛著的一副望遠鏡套在自己脖子上,反身就到了院子裡。先把院門推開一條縫隙,觀察了一下外麵的情況,一轉身,差點兒把緊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妮子給撞到,趕緊低聲說道“彆跟著我亂跑,拾掇好了就去屋裡喝水吃點東西,一會兒我們得走好遠的路。”說完沒等女娃回答,就陸續把院子裡的三個家夥拎進了屋裡。
兩個背長槍的家夥被自己擰斷了脖子,把他們的長槍檢查一下,選了一支新些的步槍背在身上,把兩人身上的子彈、短刀和幾塊大洋連同腰帶都收了起來,拿起另一支長槍,卸掉槍栓扔進了灶膛;接著又從被自己打暈的那個家夥身上翻出四個彈夾和一把短刀,把腰帶也解了下來。回身拿起桌上的茶碗含了一口水,‘噗’地噴在他臉上,用手拍拍這家夥的臉,等他清醒過來。
當這個家夥睜開迷糊的眼睛時,秦虎一把掐住了他的喉嚨,冷冷地問道“這裡是什麼綹子?”
“老石梁!”脆生生回答的不是躺在地下的胡子,卻是身後的女娃。
秦虎抬頭看了女娃一眼,也許是眼神太犀利了,女娃嚇的往後退了半步。秦虎接著問身下的家夥“這裡有多少胡子?”
“四百多!”語調清脆悅耳,聲音卻低了八度,回答的仍是那個女娃。
這下把秦虎都給氣樂了,瞪了女娃一眼道“快去喝水吃飯,彆給我添亂。”
女娃‘哦’了一聲,趕緊退到飯桌那裡。
秦虎接著問道“這裡往後山去,通往哪裡?有沒有崗哨?崗哨有幾個?有多遠?”
這個家夥現在已經徹底清醒了,他眼睛上下左右轉了一圈,身邊的屍體他已經看到了,秦虎右手掐著他脖子,左手裡的短刀在他眼前晃著。明白了眼巴前兒的形勢,他不敢不答“順踹道子通望村,下埂子擰巴線,橫川了水,撚至石梁緊滑也得月香儘。”
他娘的,一句沒聽懂,秦虎掌指一收卡緊了喉嚨,這家夥就閉了氣,隻聽秦虎冰冷的聲音道“說人話,再有半句黑話,你就彆張嘴了。”
“下山的路不好走,下了山沿著河道走就能到望村,放哨的有三個,在後山石梁那兒,緊走過去要兩炷香。”這家夥捯著氣兒又小心重複了一遍。
秦虎又問“這條路到望村走多久?到崗哨這段是什麼樣的路?”
“白天到望村要走半天,夜路沒走過,過了石梁路就不好走了,了水的就在那道石梁,這段路窄可好走。爺,你饒了小的,小的帶你過去。”這小子怕自己乾掉他,開始動心思了。
“後山這條路能不能跑馬?”秦虎還是仔細的盤問著。
“跑不了馬,有一段都是攀著石頭走的。”
“往東去,出山穀有幾道崗?出山穀到清河城騎馬要多久?”
“三道。騎馬去清河城一個多鐘點。爺,我帶你走後山吧?”
秦虎是真想帶著這個小子走,那樣就可以詳細了解胡子的情況了,摟草打兔子兩不耽誤!可看他剛才嘰裡咕嚕的黑話和亂飄的眼神兒,就知道這個小子一定油滑得很,自己還是信不過他。秦虎賣了個破綻,把左手裡的刀子插回腰間的鞘子裡,直了直身子,對緊盯著自己的女娃道“你怎麼不吃?吃飽了好跑路……”說著話,掐著脖子的右手也抬起了一寸。
“啊!”女娃突然驚聲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