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林部首領巴圖爾的大帳內。
秦墨此時正端坐在一張鋪著白虎皮的椅子上,想來這就是那巴圖爾平時所坐的位置,看來他逃走的很匆忙,都沒來的及帶走這張罕見的白虎皮!
這張白虎皮不僅是一個裝飾品,更是象征、代表著力量、地位和威嚴。在這張白虎皮的映襯下,秦墨的身影顯得更加高大挺拔,仿佛他也擁有了白虎的力量和氣勢。
見堿軍的大小將官基本到齊,秦墨沉聲道“我說幾件事,諸位靜聽!”
帳內瞬間鴉雀無聲,靜得連眾將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其一,速派人與鄒副將所率的大軍取得聯係,將我方戰報如實呈報,請他做出下一步行動指示!在新的任務下來之前,全軍休整,犒賞三軍將士;
其二,加緊清理繳獲的糧草、器械、財物和牲畜等,儘快轉運至堿廠堡,以防韃子或是其他勢力趁虛而入,搶奪我軍的勝利成果!
其三,將韃子的屍體於城外一裡處築成京觀,砍下的他們首級收集起來,尋些手藝高超的工匠硝製妥當備用,戰後我自會向朝廷為眾弟兄邀功請賞,那可是一筆不菲的軍功和賞銀,也關係到眾位兄弟的前程!
其四,將所救的大明百姓分批送到遼河以東的城堡之中安置,難民太多了難免生出事端!
我目前隻想到這些,諸位可還有補充?”
牛初儒聞言站了起來,對秦墨抱了抱拳後說道:“大人,這是我統計的有功將士的功勞簿,請您過目一下!”
秦墨接過功勞簿後並沒有打開查看,牛初儒平日裡做事兢兢業業,這一點秦墨還是很放心的,隻是笑著說了一句:“大舅哥辛苦了!功勞和賞銀先統計好,這次咱們收獲頗豐,士卒們一個個都成了土財主了,要發的戰利品和賞銀實在是太多了,還是等到咱們班師回堿廠堡後一並發放吧!讓他們知道自己得了多少戰利品和賞銀就好,我的人品他們還是信得過的!”
眾將聞言皆喜上眉梢,知道秦墨戰前對眾士卒的承諾並沒有食言。
秦墨見大家都有些疲憊,便將眾人遣散回去好生休息,這幾天大家都累的夠嗆!
牛莊驛,鄒儲賢所率後續大軍的臨時指揮所。
夜色已經黑了,牛莊驛早已經關閉了城門,秦墨派來報信的夜不收將所呈塘報用竹籃吊上了牛莊驛的城頭。
城內的鄒副將在得知是前軍先鋒秦墨送出的塘報後,他不敢耽擱,第一時間打開塘報查看裡麵的內容,他在燭火的跳動下看完秦墨送來的塘報後,激動的大聲喊到:“大大大捷啊!擂擂擂鼓聚聚將!”好不容易說完後,他左右開弓,氣的給自己了兩個大耳瓜子!
牛莊驛的議事廳內燈火通明,但眾將卻都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他們對鄒副將深夜召集他們前來議事感到十分好奇。畢竟,這幾日牛莊驛周邊並無戰事,難道是朝廷派發下來的緊急軍情嗎?正當眾人議論紛紛之際,監軍薛強當眾宣讀了秦墨送來的塘報。
眾人在得知秦墨不但活的好好地,並且在沙嶺驛保衛戰中斬殺了六千餘級來犯之敵,成功的守住了沙嶺驛!另外他還順手抓了巴林部的一個台吉,最令人恐怖的是,他竟然在城外一裡處用韃子屍體築成了京觀,用來炫耀堿軍的勇武,震懾蒙古諸部,嚇得蒙古韃子的小股遊騎不敢靠近沙嶺驛。這些消息將廳內的眾人驚得是目瞪口呆,一個個都詫異的望著彼此,還有的人掐起了自己的肉,重新確認一下自己不是在做夢。
佟養真一臉難以置信地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
“純屬扯淡!就他那點人馬還想斬首六千?大人不要被他誆騙了才是!”張承基騰地站了起來,嫉妒使他麵色潮紅,麵容扭曲!
監軍薛強一邊摸著自己光溜溜的下巴,一邊故作高深的說道:“我也覺得塘報上的內容不可信,就算是六千頭豬也不是那麼好殺的,我看還是派人去調查一下吧,搞不好這是蒙古人設下的計,目的是勾引我軍輕敵冒進!”
在座所有人都無法相信秦墨能僅憑五百戰兵、一千五百人的輔兵和沙嶺驛裡的幾百驛卒,就能乾掉三千多蒙古人的真韃子和三千多韃子漢人奴隸。這個數字太過驚人,大明對蒙古人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輝煌的戰績了,確實是讓人難以置信。
監軍薛強眼中閃過一絲精明,他立刻拍案而起,轉頭對身旁的傳令兵大聲命令道“即刻下令讓前軍先鋒秦墨班師回營休整,不得有誤!”
薛強心裡暗自琢磨著“等秦墨班師回營的時候,真相自然大白。若是真如塘報上所言,那秦墨真的取得了如此輝煌的戰績,那可是奇功一件啊!到時候,我可得想辦法從中分一杯羹才行!”
大廳內的眾人各自心懷鬼胎,盤算著自己的利益得失。而此時遠在沙嶺驛的秦墨仿佛已經聽到了這些人肚子裡的算盤珠子劈裡啪啦地在響個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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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些人的心思,秦墨早已料到。因此,他特意準備了三份塘報。除了給鄒副將的一份之外,另外兩份則分彆送往了遼陽城的李家和巡撫李維翰處。此刻,這兩份塘報仍在路上,預計送達遼陽城後將會掀起一場更大的風暴!
秦墨此時正在查看牛初儒遞上來的賬冊,這幾天他可是又發了一筆橫財,看著賬冊上那密密麻麻繳獲來的各種物資和財物,他的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嘴裡不停的念叨著:“發了,發了!”
這時你要是問秦墨“這世界上什麼買賣最賺錢啊?”秦墨一定會說“那必須是黑吃黑啊!一夜暴富的首選!”
此次的大部分繳獲都是韃子劫掠大明城鎮所得,數量之巨令人咋舌。其中有1萬多具各式火器,這玩意兒在這時期可是奢侈品,韃子大概率是搶回去賣給大明商人了。此外還有近5萬匹牲畜,盔甲、兵器、糧草等物資更是難以計數,隻能被堆積起來,聚成了十餘座小山。戰利品現在都用山作為計數單位了!
秦墨這個老財迷看著這些繳獲來的物資,心中暗自得意,想著自己這次可真是賺大發了。他心裡盤算著要儘早將這些東西運回去,丁點都不想給其他人分一杯羹。於是,他迅速組織起了手下的商隊,準備將這些物資用牛馬馱回堿廠堡。
沙嶺驛內的一千多堿廠堡商隊成員早已準備好了一切,他們連夜出發,帶領著萬餘名難民,趕著大批牛羊、馬匹,馱著繳獲來的戰利品,浩浩蕩蕩地向堿廠堡進發。
秦墨站在城頭上,看著商隊趕著牛馬陸續出了城門,他心中暗自思量,有了這些裝備和錢糧,自己隨時能擴充出來幾萬人馬!到時候,自己在這亂世也算有了一些保命的本錢!
正在城頭上暗自得意的秦墨,忽聽遠處有一小隊騎兵快速奔來,待那隊騎兵跑到城門下時,被守城的士卒問話後才得知,是西平堡守將羅一貫派出的求援信使,準備去向遼陽城開過來的援軍求救,被在外圍警戒的堿廠堡夜不收發現後,帶回來向秦墨求救!
秦墨心想:“自己的手下真是太看得起自己了,那西平堡是廣寧城的衛堡之一,能把那圍起來的韃子人數肯定不少,與其說是自己率兵去救,還不如說自己是去找死,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的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再給求援的信使更換了馬匹、簡單的包紮了後背所受的箭傷後,秦墨讓人給他塞上了一些吃食和水,告訴他遼陽城開過來的大軍此刻的所在地,讓他速去牛莊驛求援,解釋自己實在是兵微將寡,無能為力!
信使臨走時,嘴裡咀嚼著秦墨送給他的大包子,邊走邊對秦墨豎起了大拇指,囫圇不清的對秦墨說道:“大人好生威武,這一路走來,我見到得大多數城堡都是城毀人亡,少數能龜縮城中得以自保已是難得,唯有大人的這一座驛城將韃子打的包頭鼠串,佩服、佩服!能在大人手下當差真是件幸事!”
一旁的堿廠堡眾士卒聞言,不由得將身板又挺直了一些,心想:“打場勝仗你就知足了?要是讓你知道每人還能拿幾百兩賞銀,你小子怕是會當場瘋掉吧!瞧你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兒吧!”
“兄弟過獎了!此去多加小心,如有困難可以隨時來這找我,能幫的我儘量幫!”秦墨笑著將信使送出了城門。
他在信使口中得知,此去一路向西,驛站和堡寨基本全被韃子攻破了,大軍如果繼續西行,一路上將得不到任何補給,危險程度成幾何倍數增加。
如果有命令讓自己繼續西行救援,那將會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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