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水道中,兩條連接在一起的木船正順著水流緩慢前行著。
奇怪的是,這兩艘船上沒有船夫舵手,隻載著幾個神色恍惚迷茫的男子和一頭拉著牛車馱著物資的老牛。
洞窟深處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無邪從迷蒙中猛然驚醒,驀然回首,除了第二條船上那頭馱著物資的老牛,那撐船的中年船工已經失去了蹤影。
無邪心裡一驚,急忙看向給他們做向導的那個老頭兒的方向,果然,也不見了。
手電照在黝黑的洞穴中,光線好像被黑暗吞噬了一般,近處的山壁長滿了潮濕發黑的苔蘚,洞穴中的黑暗一眼望不到頭。
鼻間隱隱約約的腐臭味道令人作嘔,坐在搖搖晃晃的平板船上,耳邊除了滴答的水聲,就隻剩下同伴仿佛被放大了幾倍的呼吸聲。
未知的恐懼襲上心頭,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巨大的壓力使無邪瞬間出了一頭冷汗。
“三叔,這不對勁兒,那老頭兒和船工都不見了。”無邪的聲音乾澀發緊,無意識地狠狠咽了幾下口水。
“什麼?”吳三省表現出十分吃驚的樣子,手上的手電前後掃視。“潘子,那兩個人呢?”
潘子從聽到無邪喊不對勁開始就動作迅速地從背在身上的背包側方扯出了一把工兵鏟護在了吳三省身邊。
“不知道啊三爺,沒聽到下水的聲音。”潘子緊了緊手上工兵鏟,戒備著四周。
“我剛聽到張小哥的提醒就被洞裡的動靜晃了神,根本沒注意到人是怎麼不見的。”
“媽的,老子在這行混了這麼多年,居然讓兩個外八道給坑了?”吳三省往水裡狠狠的啐了一口,罵罵咧咧的,表現出一副十分氣憤的模樣。
隨後又一拍大腿。“要糟,這洞裡明顯有古怪,咱們身上不像那個船工一樣有屍氣,等會兒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
“三,三爺,現在怎麼辦啊,要,要不,咱回去吧。”
無邪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十分不好惹的大塊頭大奎居然這麼膽小,縮在一邊瑟瑟發抖,連他這個新手都不如。
“回不去了。”坐在船尾的張啟靈開口,語氣中帶著篤定。
吳三省點頭。“他們敢在這時候消失,就是篤定咱們沒辦法掉頭回去。”
說著咬了咬牙,看向潘子和大奎。“你們兩個,有沒有吃過實心肉。”
實心肉是道兒上的黑話,其實就是死人肉。
吃過實心肉的人身上會沾染屍氣,有的邪物會把這樣的人當做同類,就算不是至少也不會隨意攻擊。
那船工和他的狗明顯就是長期吃這種肉,這可能也是他有本事穿梭在這洞中的底氣。
潘子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三爺,您要是問潘子有沒有殺過人,我能給您數出一二十個來,這吃人……”
潘子說著忽然看向邊上臉都嚇白了的大奎。“大奎,你小子不是說你家裡是賣人肉包子的嗎?你是不是吃過?”
大奎都快哭了。
“我,我那是吹的,誰吃那玩意兒啊。”
這邊正吵著呢,無邪煩躁地抹了把頭上的汗,剛想喝止他們。
忽然,船身抖動了一下,好像有什麼未知的東西,撞上了他們的船底。
潘子和大奎爭吵的聲音像忽然被掐住了脖子,瞬間閉上了嘴巴。
幾人手上的手電不約而同地向水麵照去,全然忘記了之前那個向導交代的不要往水裡看的話。
無邪剛看到一個巨大的陰影,就被大奎的一聲驚叫嚇得一個激靈。
“怪,怪物啊!好大的怪物!”大奎指著水麵,身體抖的跟過電一樣,臉色白的像鬼。
這麼大的怪物,一口就可以把他們全吞了吧。
還沒等吳三省嗬斥,張啟靈右手探出,抬手間從水裡撈出一隻麵目猙獰的甲殼類蟲子,直直地懟到了吳三省的麵前。
吳三省懷疑,要不是自己反應快,張啟靈會把這蟲子懟自己嘴裡。
蘇黎我張哥乾得漂亮!??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