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了,所以……這也代表著,那些困擾著我的噩夢,終於結束了嗎。
我急切的向著阿因打聽事情的經過和結果。
阿因溫柔的笑了笑:“陸離先生,你彆急,等一下,讓一個人來給你解說,我想,有他在,會更有說服力。”
“誰來?人在哪兒呢?還要多久?”
我試圖坐起來。
這一次,那種凝滯的感覺,終於消失,我能輕鬆的使力動彈,好似之前的癱瘓,不過是一場夢。
阿因把水果遞給我後,就離開病房了,她給人的外表,看著溫柔可欺,但實際上又特彆的有定力,處事果斷有章法。
真不知道,這個女人是如何成長到這個地步的,又經曆了那些事後,才磨練出來這樣的氣質。
我對阿因之所以信任,是因為我沒有選擇,被逼入絕境後的人,隻能置之死地而後生。
師父周陽朔一直都沒太把我當回事,在他的眼裡,我一直都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年輕人。
可以隨意哄騙,肆意橫行,甚至,欺辱。
在將我收為徒弟的時候,更多的是帶著一股戲耍的心情。
如同在耍猴。
我知道他還需要我,在我沒有用的時候,就會徹底的將我利用乾淨,然後拍拍屁股就走人。
隻是,不知道李八百在這個過程中,又參與了多少,或者說,知道多少。
那一天,在醫院的大廳裡,有見到他獨自尋人的樣子,會是為誰而奔波呢?
我坐在病床上,胡思亂想了一會兒,實在想不出來頭緒。
等的人一直沒來,隻能嘗試著下床行走。
隻是,腳杆軟綿綿的,就像是沒吃飽飯似的,一下子就歪倒在地上。
這讓我很是難堪。
還好,腳底下是有感覺的,撐著床邊邊就能站起來。
也就裝作癱瘓了一個月,差點就真的癱瘓了。
長時間沒有站起來活動,猛然間能自由活動,感覺這樣的體驗,和重生沒有區彆。
慢慢地挪動著,步履艱難的走到窗戶邊。
外麵的天色已黑,卻看到一個令我吃驚的陰魂,在外麵飄來飄去。
是阿東。
他的神情有些萎靡不振,有種大病初愈的感覺。
尤記得,我在昏迷之前,看到他瘋狂砸窗戶的舉動。
血肉模糊,不成人樣兒。
這下是恢複了吧,陰魂不散,大概說的就是這種狀況。
雖然他留在人間,帶著利用我的目的,但我還是挺感動的,曾有個人,為我瘋狂過。
我想也不想的去開窗戶。
然後,就看到窗戶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貼著一張黃色的符紙。
這是辟邪符,因為有這玩意兒的存在,阿東自然不能靠近,隻能像個無主野鬼,在外麵飄零。
也難為他了,想必找到我,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吧。
我對著窗戶怔愣著的阿東招了招手。
“過來,來啊!”
他猶豫了一下,這才疾行而來。
看得出來,有些著急,甚至,表情都控製不住,變得有些猙獰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