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的時候,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
連夜的大雨,竟然讓屋裡進水了。
這是這個小鎮,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外麵的世界,依然陰黑未明,雨啊,一如既往的下著,好似要下到地老天荒。
屋子裡麵的水已經漲到小腿肚的位置,而劉浩還睡的安穩得很,對於這一切毫無所覺。
我淌水過去,拎著其耳朵,把他弄醒。
他哎喲哎喲的大叫著:“媽,你乾什麼,彆擰,疼疼疼……”
這家夥睡懵逼了吧,當這裡是他家,把我當成媽了吧。
可見,在其家中,沒少被擰。
“耗子,你好好看看吧,這屋子裡被弄成這樣,你還有心情睡下去。”
但凡他能警醒一點,提前通知到我,把東西轉移一下,再做一下防水,也不至於淹得損失慘重。
眼下,這些家具被水泡過,斷然是要不成了。
還有一些生活日用品也通通受潮,大多已經不能用。
比如,提前囤積的口糧,泡了水的都不能再吃,剩下的,最多還能堅持兩三頓。
幸虧停電了,不然,又是另外一番災難。
劉浩沒再和我嘴貧,也意識到此時情況很糟糕,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我二人忙碌了半天,這才將一樓能用的東西,全都轉移到二樓,
虧得這些房間都很空曠,倒也堆積得下。
隻是,經此一事,昨晚上的一頓麵條,竟然是我們往後最懷念的一頓飯。
二樓沒有辦法生活煮飯,早知道會這樣,我因該提前弄個紅泥小火爐,這樣也能劈砍點柴火,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困在這裡乾瞪眼。
解決完家中物資的事情,又接著忙起排水來。
結果,出到院子一看,哎呀媽啊,眼前就是一片汪洋,門口的小水溝都已經漫出來了,沒有一個地方不被水淹的。
大馬路上也是水流湍急,有村民淌手逆流而上,似乎是忙著轉移。
我看了一下,人還是挺多的,於是逮住一個人,詢問他們往哪裡轉。
畢竟他們才是本地人,知道哪個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很快,他們就指著土地廟的位置告訴我,後麵有一座山,那是土地爺的道場,去了那裡,保準平安大吉。
還讓我趕緊把能吃的糧食背上,儘快轉移,因為他們已經預感到,這個雨水,可能要下三天三夜。
至於為什麼是這麼多天,他也說不上來,隻是讓儘快轉移。
回到旅館,我把這個消息和劉浩分享。
他有些猶豫,放著這麼好的房子不待,去外麵被風吹雨淋,有些太過辛苦。
我直接告訴他,我不可能留下來的,這些吃的,我可以留一半給他。
如果他非要堅持待在這裡,那出了任何事,我是絕對不會負責的。
見我非要跟著村裡的人一起撤走,劉浩最終也沒有選擇,隨著我一起收拾東西,用了好幾層塑料,將吃的穿的,密封好,又翻出一個比較大塑料薄膜,剪裁了兩件捆在身上,就當作是雨披了。
做完了這些,就加入到遷移的隊伍裡麵來。
人流很多,視野卻是很模糊,一時間也分不清誰是誰。
這真的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我沒有想到的,等到了所謂的土地爺道場,還有更糟糕的事情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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