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族長此時就是一個單薄透明的魂魄。
但君無憂卻似乎看到了那件大祭司的衣服穿在女族長身上的樣子,應該是高貴、神聖不可侵犯的。
也許那是她記憶錯亂之中的女族長吧。
眼前的這縷魂魄,這樣卑微乞求、聲淚俱下的樣子,十分淒厲,和那模糊的記憶相去甚遠。
懇求的似乎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似乎君無憂不做就是什麼天大的不對。
有一點點被道德綁架的感覺。
不過君無憂不打算答應,一是她不知道什麼是天衍之術,也不知道施展之後意味著什麼。
二則是因為君無憂沒有道德,還有點反骨。
彆人越是想要她做一件事,她就越是不想做。
這種反骨和性格裡的倔強偏執一樣,認定了就不想回頭。
“已經為你等尋過一線生機了,結局已然如此,何必在執著。”
君無憂麵上依舊裝得高深,來掩蓋自己此時的無知。
她注意到女族長的話裡提到的“再”字。
想來那什麼神女還真是普愛眾人,否則怎會弄出屠狸這樣怪異的東西來。
是的!
此時的屠狸詭異非常,人形已經徹底消失,像是一團黑紅相間雲團在相互糾纏著、吞噬著、
伴隨著淒厲的尖叫聲,像是烏鴉在啼哭,令人寒毛倒豎。
君無憂不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新的物種。
因為這團東西在將血氣和黑氣融合。
君無憂至今都沒有明白那黑氣是什麼。
但是君無憂在沒有進到小世界之前就已經嘗試過去利用融合黑氣了。
可黑氣不是像是靈氣,靈氣之間即使屬性不同也會有某種微妙的感應。
但這黑氣就像是一種死物了,和那祭台一樣,即使成為精怪也沒有內丹、晶核。
君無憂對這種怪異有雷子靈魂深處的排斥感。
屠狸是一個人族修士?活了十幾萬年?
此時,這些完全看不來了,它像是一個智力低下的東西,可以受女族長的殘魂控製,也可以受瘋魔的聖子控製。
瘋瘋癲癲的,但偏還有著強悍的意誌。
“神女,月族一定還有用的……”
女族長依舊不甘,懇求無果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了。
月族中當年逃離的人都是神女用天衍術保下的,遊曆各界多年,一樣沒有找到可以殺死這東西的法子。
如今數萬年過去了,天地大劫都過去了,月族故地還是一處禁地。
從前有神女法力壓製,後來又……
好像一直都是他們惹禍,神女在出力。
自己的女兒沒有戰勝怪物,反而成了怪物,她不能接受,但也不得不接受。
“神女預備怎麼做?”
女族長的魂魄愈發稀薄了。
君無憂預備怎麼做?
跑路啊,還準備怎麼做?就是不知道那巨人和“聖子”的魂魄去了哪裡?
自己如果逃的話,那團屠狸會不會追?
“你覺得呢?”
君無憂繼續裝,實在是沒辦法,對於眼前的情況她依舊一知半解的。
多年前月族出了意外,什麼意外君無憂不知道,月族被懲罰了,死了很多人,祭台成精了,聖子瘋了,屠狸出生了。
神女用什麼天衍術救了一部分月族人,又封印了一部分月族人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