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陣?”
君無憂訝異無比,但想到紀拙在這裡待了幾十年心裡的懷疑才消散了些。
“通往哪裡的?”
君無憂繼續問,紀拙已經給各個凹槽布好了靈石,推了君無憂一把,兩人就已經在陣中了。
“信我,我會讓你離開。”
紀拙十分認真地看著君無憂,神色真誠,沒有掩藏什麼算計。
不過君無憂信不信的也不重要了,傳送陣已經啟動,靈力光輝開始變幻,君無憂指訣眼前一晃。
再睜眼就出現在了一處廣場上,周圍的喊殺聲不絕於耳,混亂之中,君無憂看到了白熊長老。
它似乎也察覺自己的人到了這裡,側頭看了過來,看到君無憂和紀拙的時候它是震驚的。
這和它所想的不一樣,本該追隨它而來的妖兵去了哪裡?
“你做了什麼?”
君無憂看向身邊的人,紀拙真的有一張傾倒眾生的好顏色,他眼中淡然,麵上沉著,連情緒變化都幾乎沒有,像是一個看慣了風雲變化生離死彆的長者,注視這眼前的一切仿佛就已經知道了故事的結局。
“改了它傳遞的消息,白虎生性謹慎,不相信老妖皇真的死了,一定要親眼所見才行,急匆匆地進了宮,吩咐了讓它手下的人它一刻鐘不回就出手。”
“我讓它們到彆的長老那裡去了。”
紀拙平淡地敘述著,君無憂卻看見他脖頸上的奴隸環已經鑲嵌進了肉裡,血流垂落在他白皙的脖頸上,但他一無所覺。
“你為什麼要救我?”
君無憂問道,如果沒有傳送陣,君無憂就算察覺到了石屋裡沒有人,也沒辦法離開石屋的,那裡是白熊的老巢,她走不掉。
而且白熊死後,君無憂也不確定先造訪那裡的會是什麼人,紀拙如果不帶她出來,君無憂想她會有很辛苦的路要走。
“因為你姓君,救命之恩總該報還的,你離開了,我與君家就算兩不相欠了。”
紀拙像是終於又提起了一些興趣,努力在她的麵容上辨認著什麼。
繼續道“你父母怎麼會讓你來妖域?”
“我父母已經離世很多年了。”
君無憂也同樣按下了心中的一切疑慮,平靜地注視著他,“你說我離開後就算兩不相欠了,那你呢?你沒想過離開嗎?”
紀拙似乎還沉浸在君無憂之前那句父母死亡的話裡,一時片刻沒有回神。
半晌才又確認道“死了?”
君無憂點了點頭,心道說不準真是那兩位的故人。
“那君家如今還有什麼人?”紀拙終於有些失態,急切地追問著。
“我和爺爺。”
紀拙久久凝視著君無憂,“我會讓你離開的。”
他再次鄭重說著,君無憂心下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廣場上出現越來越多的化形大妖後,這種不祥似乎應驗了。
左辰也來了這裡,君無憂拿出了手心那枚羽毛,羽毛似是有感應一般回到了主人身邊。
一切發生的遠比想象中要快,這些小心思也無用了。
左辰和白熊長老說了兩句什麼,又陷入了混戰之中。
君無憂和紀拙就這麼看著,妖族的戰爭和人族一樣殘酷,倒下的生命不計其數。
君無憂看到了那始終被圍在正中央的少年,那就是新一任的妖皇嗎?
看那身形也就和南黎一樣的歲數,但實力卻不是南黎能比的了。